接下来的几天里,寺内勇多次派渡边联系周维汉,询问何时展开交易。
相比寺内勇的急切,周维汉倒是稳坐钓鱼台,每次渡边询问,都是好言好语的回应。
只是一直未给正面的回应,推脱此事重大正在与上级协商。
寺内勇这回是真的摸不透周维汉的意思了,如果周维汉真心交易,不应该如此推脱?如果周维汉没有交易的想法,为何每次都及时回应?
实际上周维汉这边也坐不住了,原因是总部及师部也没有给出回应,拍出去的电报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这在往常是不常见的。
这种情况下,周维汉倒不好亲自前往总部询问此事所以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
在周维汉上报总部之时,首长们就开了一个仅限几人的秘密会议。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一向横刀立马的老总,此时也不敢擅作决定。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邓政委口中吐出一口烟雾,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说道:“这件事情如果做成了,是好事,但在党内及党外的政治影响是难以估量的,或许被认为是右倾错误,并且国民政府一旦获知此事,肯定会大做文章,或者日本人将此事公之于众,对咱们八路军形象会有很大的影响。”
“咱们八路军是真心打鬼子,可是老百姓们知道了,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咱们吗爱国人士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此时副总参谋长突然说道:“周维汉倒是给咱们出了一个难题啊,不过也对,这件事就连咱们都难以做决定,更何况是他呢?”
“那咱们就拒绝这次交易,从对寺内勇的调查来看,此时为人贪婪,断不会轻易收手,不会影响到咱们八路军与他的其余合作!”此时刘师长说道。
“老实说,与寺内勇或者与其背后团体合作,咱们八路军受益颇深,这不仅体现在武器装备上面,在某些地方,因为双方合作之事,关系略微缓和,就连下乡扫荡之事,日军都有所回避,不愿与我方发生冲突,而我方力量则借此机会无形之中,扩大了根据地,甚至在日军势力范围内发展了不少暗子即使被日军军官发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日军内部已经被腐蚀,这是正面战场达不到的效果啊”副总参谋长由于负责部队内部的情报工作,看的较为透彻。
“周维汉的独立支队就是最好的例子,哪个根据地向武义、武安一样?真可谓是独辟蹊径,另有效果,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荒唐,小鬼子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可他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副总参谋长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小鬼子也是人,不是机器,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现在是这次交易到底做不做得,咱们得辩证的看!”
“在军事上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日军扫荡终究回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提前恢复邯单附近的铁路,不至于影响大局。但铁轨如果能换得同等价值的武器弹药,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至于政治上的影响,你们说寺内勇会不会是日共,有意在日军内部援助咱们!”邓政委此时说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测。
“日共?”
“我看是!”
“对啊,如果寺内勇是日共,那就是咱们的同志,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同志之间暗中互相援助是理所应当的!”
思路一转,豁然开朗。
如此一来,只要做实了寺内勇是日共的事实,在党内的影响降到了最低,于党外而言,真有泄露的一天,也有个说的过去的说法。
寺内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有信仰的革命志士。
“咱们四个人发个联名电报,上报延州!”老总此时说道。
“用加密的电文!”副总参谋长建议道。
意见达成一致,副总参谋长亲自上阵,拟发电文。
一天之后,延州回电。
电报上有教员同志的回话:在斗争中合作,在合作中斗争,亦无不可。
眼见事情一锤定音,首长们也面露欣喜。
“现在就是具体的事情了,咱们承担了这么大的风险,可不能简单了事,去告诉周维汉,让他给我狠狠的要价!”老总一拍桌子说道。
“主席还在电报上询问周维汉是哪个同志,居然如此神通广大,在日军内部变相的发展了一个这样的“同志”,还说要多多发展这样的“同志”,对革命是有利的!”副总参谋长说着翻译出来的电报上的内容。
当天,周维汉收到总部的回电,悬着的这颗心彻底安稳下来。
这两天,周维汉也安排人对铁轨进行简单的清点。
平汉铁路又叫京汉铁路、卢汉铁路。
汉阳铁厂负责供应材料,比利时公司监造。
其轨距是标准轨距,1435毫米的轨道。
正太路与同蒲铁路则由于地形因素,是一米轨距。
在伪满洲国时期,东北标准是1067毫米,但由于沙俄时期老毛子在东北造铁路的标准是1524毫米的宽轨,于是日本人在改修的时候改成了1435标准轨距,所以伪满时期东北采取三轨并行或者是四轨并行的修筑方式。
按照铁轨10米一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