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月高照,晚风微拂,蛙声四起。
如此良辰美景,却有人骂骂咧咧的,实在是大煞风景。
邯长公路,东小庄据点守军撤走李云龙的新一团不知何时将据点占领。
炮楼内,一团篝火燃起,李云龙半眯着眼,似睡非睡的躺在床板上。
“团长,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吃口东西吧!”张大彪端着一个铁饭盒,站在李云龙面前。
“不吃吃个屁啊,老子他娘的喝西北风都喝饱了!”李云龙突然睁开眼睛,骂骂咧咧的说道。
张大彪也不厌烦,继续将饭盒换到左手,右手挠了挠脑袋,脸上带着死死笑意:“团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是团长,在这生闷气,战士们也士气低落,一个个都在干瞪眼呢!”
张大彪跟随李云龙多年,算是将李云龙的脾气摸了个透。
李云丽听闻之后果然有了动静,轱辘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出炮楼
只见跟随团部在一起的警卫连、炮兵连的战士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炊事班将做好的饭菜抬了过来干巴巴的看着战士们却没人动手吃饭。
李云龙一瞅这场面,顿时来了气,直接骂道:“他娘的,都给老子起来,一个个反了你们了,为什么不吃饭?”
李云龙的话果然好使,战士们见到李云龙来了,乌央一下,一个个的都围了上来。
“团长,咱们新一团都歇了两天了,骨头都要生锈了,这仗还打不打了?”一名战士问道。
“团长,小鬼子不来吃饭都没意思了,咱们新一团向来是吃肉的,这回怎么连汤都喝不上了?”
李云龙顿时换上一副笑脸,笑着说道:“仗当然要打,谁他娘的散布谣言说不打仗了,老子是团长,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啊?谁说的站出来,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吗?”
听见李云龙这么一说,战士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都给我吃!”张大彪说的话,李云龙转眼又重复了一遍。
“虎子!”
“到!”
“把话给三个营传过去,不吃饭也可以,小鬼子要是来了,谁当了软脚虾,趁早给我滚出新一团,老子新一团丢不起这个人!”李云龙当着警卫连、炮兵连众多战士的面,直接说道,
“是!”虎子领命而去。
李云龙说完转身进了炮楼,张大彪紧跟着进去。
一个团有一个团的独特的风格,深受其军事主官的影响,新一团自李云龙手里组建,大战小战没少打,战士们换了一茬又一茬。
可是李云龙就是新一团的魂,只要他在,新一团就在。
即使有新的战士加入新一团,用不了三个月,一个个的准保跟个小狼羔子似的,看见敌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李云龙平时骂骂咧咧的,时不时的还体罚下属,可是战士们就好这一口,被李云龙骂两句,你还别说,比夸他两句还要舒坦。
李云龙走进炮楼内,一屁股又坐在床板上,随手拿起一个窝窝头吃了起来。
“独立支队的守备团联系上了吗?”李云龙问道。
新一团在白天的时候,多次用电台联系李大本事的守备团,可是一直没联系上。
“我正要说这事,派出去的通信员已经联系上守备团,守备团发来电报称,正在往东小庄据点赶!”
“团长,咱们真要这么干嘛?旅长电报上说,让咱们新一团就地待命!”张大彪迟疑的说道。
“旅长又不是天王老子,双方隔着好几百里远,电报上又说不清楚,他能知道咱们这什么情况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说了,新一团现在临时归周维汉调遣,我李云龙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李云龙咧着嘴说道。
“大不了,行军前给旅部再拍一封电报,汇报情况!”李云龙说完,抖了抖身子。
说起李云龙为何如此生气,还得从旅长的一封电报说起。
当天下午,旅部开完作战会议之后,旋即询问李云龙新一团所在位置。
得知李云龙新一团在邯长公路武安境内的时候,旅长当即命令李云龙就地待命,构筑工事,作为最后一道阻击防线。
李云龙此时倒是没有其他想法,欣然领命。
后来傍晚得知独立支队主力协同28团,在漳河附近围歼日军两千余人。
后半夜又得知386旅的三个团在临屯公路消灭日军500余人,李云龙一下子坐不住了。
当即命令新一团向西行军至东小庄据点附近,同时又联系李大本事守备团前来汇合。
漳河北部。
独立支队正在此驻扎,经历了连番大战,战士脸上均带着疲惫之色,当天下午草草打扫完战场,就在附近的山林里休整。
周维汉与赵刚两人并排坐着,一根点燃的艾草挂在树枝上。
“老周,李云龙那不会出什么乱子吧?”赵刚不无担心的说道。
“能有什么乱子,李云龙还能把天捅破了,不过是看着兄弟部队都在打仗,求战心切而已,这是好事!”周维汉颇为淡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