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禛从善如流的跟上。
不拒绝、不多话、不多事,就是他应对徽宁公主的方式。
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她有什么奇诡之心,冷静观察,总会发现端倪。
燕娉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愉快的朝主院的阁楼走去。
她的速度不快不慢,始终和宗禛持平,时不时同他说两句,不会过分闹腾,说的话题又充满风趣。
宗禛表现出来的性情也是温和有礼,多方面都会配合她,两人出乎意料的和谐。
少年清隽若水,少女惠风和畅。
行在小径,看起来格外的般配。
然所有人都还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只觉得两人走在一起,像是一道美好的风景,莫名引起喟叹。
“为何总有人说咱们公主脾气不好呢?”有人生出错觉,觉得外面的说法太过苛刻。
也有人理智,没有给这道美景给冲昏头脑,反问:“所以咱们公主脾气很好吗?”
难不成是忘了前几日,青桃险些给人剥光了仗毙?
现如今青桃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即便徽宁公主为皇后娘娘所不喜,也不是青桃能随意动的身份。
旁人的窃窃私语,只要没有闹到燕娉跟前,她都不会去过
分管束。
作为一个老板,她是不会去管员工讨论八卦,底下的员工自然会有他们的上级约束。
惹出事情来,她就找他们的上司,管不住底下的人,就换别人来管,有能耐的人多的是。
她察觉到其他人奇异的视线,就直接忽略过去。
“公主不担心吗?皇后娘娘只是送些东西过来?”
宗禛时不时就会试探一下,不软不硬的踩一下燕娉,看她会不会因此而生气跳脚。
这一次他又要失望了,燕娉脾气依旧诡异的好。
“有东西就不错了,要是任何表示都没有,说明我已经是一个废物,该强求的我已经强求过,得不到那就算了。”
燕娉忍不住为原主感到可惜,有些人年少早熟,原主显然是一个青春期反应格外大的典型,也是原生家庭造就的扭曲性格。
落在这个年代,没有人在她无道德约束时,给予她心理上的调节。
悲剧就在强硬的压迫下,后期的放弃下,发展出了一个小恶魔。
这一个小恶魔死了,云瑶公主成为另外一个恶魔。
父母辈的表现,一直都在影响着云瑶公主如何对待姐姐。
年幼时期,云瑶公主或许还不敢如此放肆,是长辈对徽
宁公主的放弃,以及她数次占据上风带来的快感,让她觉得徽宁公主是一个可以随意对待的人。
她对原主的怜悯,所流露出来的复杂情感,让宗禛误以为她是对宫里头的两位长辈彻底失望了。
他沉吟片刻,给出一个中肯的意见: “你或许可以换一个方式,符合他们的意愿。”
掌权者都喜欢听话的人。
徽宁公主宫里头的两位长辈都是掌权者。
燕娉摇了摇头:“已经没必要了,用其他的方式也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宗禛不太赞同:“公主这样的做法,会在出现重要选择时,使你输得一塌糊涂。”
虽然所谓的亲近充满算计,可亲近也是切切实实的存在。
一旦需要牺牲哪一位公主,宛国的皇帝,绝对会选择牺牲徽宁公主。
燕娉停一下脚步,站在修整过的花园之中,周围充满芬芳的气息,“那我也一定会让他们永远都会在愧疚之中。”
从某些方面来看,她其实和原主有着一样的倔强。
实在是无法进宫,对那些人摇尾乞怜,祈求所谓的亲情。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些人跟她的复活扯不上什么关系。
对于她而言,眼前的人才是最
重要的,他才能够决定她的生死。
少女一字一顿道出的话,充满锋利的狠绝,一如她招摇的样貌一样,攻击性十足。
宗禛觉得她身上充满复杂的矛盾感,经过日常的相处,他逐渐能够掌握与她相处的尺度,清楚他就算是说些什么过火的话,她也不会生气。
在短暂接触的这个过程中,他发现她其实挺理智,与以前的疯狂,判若两人。
过去的徽宁公主,一样的充满攻击性,可比起眼前的她,过去的她是尖锐,和锋锐不同,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清润的目光,落在陷入沉思的少女身上,再美的花色,也没有她来的明丽动人。
“公主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这么热的天,我们为什么要站在太阳底下说话?”
燕娉擦了擦额头的汗,感觉眼前有些眩晕:“啊,不行了,我得去喝些解暑的汤药,等过几天,一定要锻炼起来,不然这羸弱的身子,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宗禛:“……”
她有破坏任何氛围的能力。
比起一味的锋利,她的性格应该说是多变的,是无法预料的变化,常常让人猝不及防的哽住。
“你身体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同是天涯沦落人,燕娉自己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