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如果小小的,那么丑的面积就会很小,但是如果太大了,丑的面积也无限扩大,就会丑得有十分狰狞。
但寂渊如果像她一样,拥有一身精心梳理的漂亮翎羽,也会忍不住时不时化作原形去梧桐神木上飞一圈的。
怎么能忍住从来不在众人面前现原形。
郁离兴致勃勃地盯着他,催促道:“变出来看看。”
听说寂渊也是天生神脉,如今四海八荒神血凋敝,能降生的神裔,应当也是血脉不凡。
他说不定……是只玄武!
郁离越想越兴致勃勃,眼底那一点稀星的泪影,早就消失不见,此时只顾着催促,连自己刚刚在想什么都忘了。
寂渊叹一口气,疑心今晚过来是个错误的决定:“该睡了,小凤凰。”
他避而不答,郁离更加坚定自己的揣测,于是伸出手拍拍他的胳膊,意在安慰。
“没关系,原形丑就丑……噗嗤,丑就丑点吧,人形好看就行。”郁离装模作样地安慰,只是险些没憋住笑。
寂渊淡淡地斜睨她,“总比小鸡崽要好些。”
“……”
“你在说什么?!!”
寂渊把人扔回了梧桐宫。
郁离被团成一团丢到铺得厚厚的榻上,还要张牙舞爪地跟他比比大小,刚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头,就看到寂渊支腿靠在大开的窗棂上。
在他身后,被云层遮蔽的月亮,不知何时漏了出来,月华倾泻而下,映在他的雪发上,竟然圣洁得像是高不可攀的神明。
月色柔和,寂渊的姿态闲适,漫不经心抬眼时,眼角眉梢带着的冷意极淡。
恍然间,像是月上仙落在了人间。
郁离看得一呆。
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卡在了嘴边,原本的郁愤也忘了个干净。
好看得有点太犯规了。
郁离的心跳好似漏掉了一拍,噗通地跳了一下。
她又缩回了自己的被子里。
寂渊淡淡抬眼,看着床榻上鼓个大包,觉得有些好笑:“郁离,你是属乌龟的么?”
郁离罕见的没有反驳。
而是心底琢磨着,他能这么无所顾忌地拿乌龟取笑人,想必他的原形定然不是乌龟或者玄武!
这样想想,还是要好受些。
毕竟若是原形太丑,还是有些下不去嘴。
郁离脸颊红红。
寂渊不知她在想什么,想着今晚那一双朦胧的泪眼,望着月朗风清的夜空淡声道。
“郁离,不见月的夜晚,月亮也不是消失不见了。”
“月亮始终高悬于天,不会因为一时的黑暗而消失,”寂渊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远,“郁离,你也一样。”
“你只是被暂时的乌云挡住了。”
所以血脉反噬也好,现在的弱小也好,都只是一时的。
“人人都说,这片四海,是神弃之地,已经多年没有天生神脉的诞生。许多人都传,这片天地气数已尽,所以祸乱四起,妖雾弥漫。”
“但凤凰是天生灵物,你诞生那日,天地降下灵泽,许多刚诞生的妖雾都在灵雨中散去。彼时,宇内都在呼唤你的尊名。”
“郁离,仅仅是你的诞生,就给整个四海带来了希望。”
“所以,郁离,别着急,慢慢来。”
他鲜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郁离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声音也如同松石漱玉。
好听得耳朵有些发麻。
郁离从被褥里探出头,似乎因为太闷,脸颊被捂得发红。
她的眼眶红了一圈,但望着人的目光却是亮晶晶的,小凤凰煞有其事地认真点头:“嗯!”
望着寂渊棱角分明的侧颜,郁离暗暗想:
但若是,学宫的先生们都能像帝君一样长得好看、说话好听、声音也好听……她定然不至于总是走神犯困!
“那天的事情……”
郁离忽然想起那天两人的不欢而散,虽然今天都默契地没有再提,但郁离还是有些放不下。
她从被窝里探出的头,像是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蹭得发丝凌乱。
“嗯?”寂渊闲倚窗棂,漫不经心地看她。
“我没有被他蛊惑,真的。”郁离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神情认真,“他身上或许有什么东西,让我觉得很奇怪。”
“所以才把他留了下来。”
这就算是解释了。
郁离神态一脸认真,尤其说起没有被蛊惑时,信誓旦旦,像是在保证一般。
梦境的事,她还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先这样了。
寂渊心中微软,又蹙眉:“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小凤凰还是太心软,发觉那人身上有异常还这么费劲地把人留在身边。
但这不是她的错,是那只寒鸦的错。
寂渊淡淡地想。
郁离摇了摇头,抿唇。
或许是月色太温柔,两人的距离也拉得极近,郁离的心情没有往日沉重。
她说:“他身上的秘密,事关凤山,我一定要弄清楚。”
他的目的,是她。
要她的命,就是和整个凤山羽族作对。
说事关凤山好像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