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副模样?对于闫家那些亲人,她能做的该做的,都尽力去做了,可情况反而越来越糟。
上辈子相处的那些法子一点都不顶用。
最近,她不由想起了亲妹妹,上辈子的苏焱。她当时沉浸在被夺婚的愤恨中,对妹妹的所有遭遇都抱着看客的态度,甚至多次心里嘲笑妹妹脾气坏,总觉得把妹妹换成自己,她一定不会硬碰硬,也一定不会那么对待孩子。
她会好好的跟孩子们讲道理,会跟亲妈一样包容他们,宠爱他们,教育他们。
所以,这辈子她是这么做的。
然而孩子们的态度却越来越恶劣,此时此刻,苏淼才明白后妈难当四个字不是说着玩儿。
今早,她给继女洗漱的时候又被泼了一脸冷水,她没忍住,揍了孩子。闫岚哭了,她也哭了。
早饭没吃,她就往娘家跑。
苏淼坐在灶门口边烤火边胡思乱想着。
好奇怪,上辈子闫家是她的避风港。
这辈子,苏家成了她的避难所。
她后半生美好幸福生活的记忆一下子被打得粉碎,竞让她有些恍惚起来,她时常自问,上辈子的事情是真的吗?是不是她记错了?梦糊涂了?
也许闫鹏飞就该是她妹夫,是她抢了妹夫,所以遭了报应?
太乱了,一切都太乱了。
“妈,我能和妹妹说说话么?"苏淼恍恍惚惚道。柳彩霞点头,把男人和儿子都撵走了。
“焱焱,姐做错了吗?”
“姐,你对闫家人好是没错的。是他们不识好歹。”而人多是不识好歹的。闫家人这样,姐姐苏淼也是这样。“那为什么我越好,她们对我越坏?她们家没有一个人喜欢我。”
“焱焱,你知道吗?上辈子不是这样的。这辈子也不该是这样。”
“姐,为什么你总是想上辈子?你是活在上辈子吗?”“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也没有什么一成不变。姐,你不是个糊涂人,你自己想想吧。”
苏淼想和自己谈心,但苏焱没什么与她谈的。说什么呢?劝诫提醒的话又不是第一回说了。
若非这半年吃了苦头,她还愿意回苏家么?苏焱出了厨房,柳彩霞和苏成钢苏寺急急围了过来询问苏淼的状况。
“还差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稻草?你这孩子,妈问你姐姐怎么样了?你跟妈打谜语?”
苏焱揽着亲妈的脖子道:“妈,姐没事,她可不是一般人。“好歹是当女主的人,不可能一点优点都没有。该打得棒子已经落下来了,如今就差最后一根稻草。不过苏焱真没想到最后一根稻草来得这般快。“鹏飞,你回来了?“柳彩霞惊喜得看着立在门口的大女婿。苏焱也有些欢喜,这自然不是男女间的欢喜,仅仅是百姓替保家卫国的军人安然无恙而欢喜。闫鹏飞将手上的酒及糕点放在桌上,沉稳道:“爸,妈,新年快乐。淼淼呢?”
此时的苏淼正在苏焱房中休息,然而她并未睡着。她正在打量妹妹的新房,桌子,衣柜,以及巴掌大的梳妆镜。她离开了苏家,大家好像过得都很好。
妹妹的房间在村里是独一份了吧。
而她之前生活的痕迹早就没了。虽说妹妹房间也为她留了张木床,可终究是不一样的。
前所未有的孤单席卷苏淼全身。苏家闫家都不算她家,那她还有家么?
不过这所有的忧虑孤独在听着闫鹏飞的声音后全都消失不见了,她就跟吃了灵丹妙药似的,眉宇舒展了,眼神明亮了,萎靡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就连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鹏飞。"苏淼旁若无人得飞奔至闫鹏飞的怀抱,像极了念家的孤雁飞到妈妈怀中。
柳彩霞将空间留给女儿女婿,自己则带着老公孩子去厨房忙活。
“你姐夫回来了,一切都好了。”
苏焱听了好笑,搞得她姐夫跟个救命符似的。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是这么个情况。
闫鹏飞没当救命符,而是当起了最后一根稻草。他也贪念娇妻温柔的身躯,可想着家中惊惧哭泣的儿女,愁苦的妈妈,他不免生了气,语带质问道:“苏淼,你不是说替我顾好大后方么?”
“打孩子,气弟弟妹妹,让妈为你操心发愁,这就是你说的顾好大后方?”
上辈子的闫鹏飞何曾跟苏淼说过重话?
苏淼先是不可置信,接着气哭了,她大叫道:“你什么都不懂,就来指责我吗?"脱口而出的话却让她自己一惊。因为这句话,上辈子的苏焱说过不止一次。对闫鹏飞说过,对她这个姐姐也说过。
“苏淼,你到底怎么了?”
这句话也好熟悉,她曾听闫鹏飞不止一次对苏焱说过,每次说这句话时,闫鹏飞眉头都紧锁着,仿佛里面藏着永远抹不平的沟壑,眼里是藏着寒冰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妻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内心是火热的,欣喜的。
此时却觉得心寒。
“我一直是我,你根本就不是你了。“苏淼失望得大声吼了回去。
这一吼,将闫鹏飞定住了。
柳彩霞急急来了,她道:“怎么了?好端端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