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帅哥。”
乔初意顺着方向一看,是站在人群外,单手插兜的周序霆。
穿着常服衬衫,整个人看起来随意一些。
宋叶紫的坏笑声钻进耳朵:“你们说谁要是把他拿下了,这半个月会不会过得很爽?”
庄以菱脸皮薄,平时文里文气的,听见这种话题耳朵就红:“乱讲什么呢?”
“看见他肩膀上的星没?正儿八经的部队军官,咱教官还是半大学生呢。”宋叶紫拍拍乔初意脑袋,“这才是绩优股,前途无量。”
乔初意转过头:“你说就说,拍我干嘛?”
宋叶紫呵呵直笑:“顺手啊。”
庄以菱一脸认真地眨眼睛:“论坛不是说他有个娃娃亲吗?”
“你傻啊,这年头谁还认什么娃娃亲?”宋叶紫手指头点点她脑门,“没有结婚证都是白搭,法律可不认。”
乔初意觉得这话深得她心,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就是。”
宋叶紫看向她,“哟”一声:“这么激动,有想法啊?”
“谁有想法了?”乔初意笑着瞪她,“人家看时卿跳舞呢。”
“时卿跟他不配。”宋叶紫神神叨叨地,分析得还挺头头是道,“长相不配,气质不配,哪哪都不配。”
庄以菱问得也认真:“那谁配啊?”
宋叶紫指向旁边的女孩:“乔乔就不错。”
乔初意挪挪屁股,远离她:“神经。”
隔壁班有男生说相声,宋叶紫拽她胳膊喊她看,三个女孩很快又笑作一团。
*
从小乔初意的学习,都被樊老师全方位干涉。
学校图书馆的开放时间,樊老师隔着两百公里也帮她打听得明明白白,连同一份科学详尽的大一专业课学习计划。
乔初意觉得她妈妈当一个高中语文老师着实屈才了,当年要多读点书,高低也是个大学教授。
拒绝了宋叶紫的日料邀请,晚上七点多,乔初意在去往图书馆的小路上逆行。
迎面而来的,大多是刚从西门吃完饭回宿舍的学生。
樊老师今晚要查岗,看她有没有开始预习功课。
人太多,乔初意换了条路,沿着校园内狭长的人工湖。
天麻麻黑,路灯刚亮,在湖面投下斑驳模糊的光影,有点像家属院外那条小河,每天晚上,妈妈会带着她在河边等爸爸回家。
那已经是多少前的事了,很多细节都变得模糊,但她还清晰地记得妈妈投进爸爸怀里撒娇的画面。
和现在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态度截然不同。
湖边人少,宽敞,乔初意走得轻松自在,顺便给樊老师发了条信息:【妈妈我去学习啦。】
樊枝似乎在忙,只回过来一个“好”字。
乔初意猜她在带晚自习,便没打扰。
直到被一道黑乎乎的人影挡住,她错身往右,那人也往右,再挪向左边,那人紧跟着也挪向左边。
乔初意烦躁地抬起头,看见周序霆那张脸,脑子里嗡嗡,心里也一阵百转千回的复杂滋味。
周序霆十七岁离家,到现在已经五年了,第二年乔正业转业,乔初意随父母搬离部队大院,就再没见过。
彼此的爸妈似乎也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不会再串门送礼。
她以为这次,他们会心照不宣地假装陌生人。
但周序霆显然不是这意思。
乔初意吸了口气,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熟稔得像久别重逢的发小:“哈喽,好久不见。”
“昨天不是才见过?”男人嘴角泛凉,笑容懒散而不羁,“全班二十个女生,就你一个同手同脚。”
他比她还要自然熟稔。
没穿军装,整个人显得更痞一些。
乔初意看他这副表情,像被拉回过去的记忆,周某人当得起他爸那一声声“混账东西”的恶劣行径,历历在目。
当年属他爸官最大,也属他最调皮捣蛋,周团长公务繁忙没空教育他,只能动武打骂,乔初意住在隔壁楼栋,每天都能听见许多声气急败坏的“混账东西”。
要不是高二那年突然奋发图强,猛攻学业,还不一定能有这副人模狗样。
今天他显然没想和平地叙旧,张口就不是好话,乔初意不认怂,破罐子破摔地瞪回去:“你说吧你想干什么?”
夜幕好像一瞬间降临,周围都黑了,只剩路灯的光打在那张迷惑人心的脸上。
周序霆背着光,半明半暗的角度,显得脸部轮廓更加硬朗神秘。
乔初意悄悄咽了口唾沫,不认输地死盯着他。
男人步步往前。
“也没想干什么。”他低头看向女孩后退的脚尖,目光衔着兴味,再缓缓注视她倔强的脸庞,“听说你很在意我们的婚约,来履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