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唐念出现在他办公室,依旧面带笑容。
语调婉转的问他:“怎么?夜场的不让谈,世家公子哥你也不同意?”
司砚深只低头认真翻看文件,眼皮都懒得抬:“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昨天跟夜店男模暧昧,今天随便找了个人就往民政局带。
想到这里,司砚深放下文件缓缓抬眸。
唐念对上他冷漠的眼神,笑着走到他办公桌前,俯身双手撑着桌边。
“我结婚了就是别人家的人,就跟司家没关系了,那样也就不用你浪费时间管我的事了。”
司砚深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洞悉人心。
“唐念,我管你,只因为你在司家长大,希望你能够自爱一点,别再丢司家人了。”
“自爱……”唐念重复这个词,突然笑了。
她本来就不自爱。
曾经不要脸的爬了两次司砚深的床,每次都像是垃圾般被丢出去,何来的自爱?
她笑道:“如何呢?我就是不自爱,我就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你要不想我出去丢人,那你的感情给我玩,怎样?”
司砚深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言辞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唐念,你适可而止,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唐念视线在他办公室里扫视一圈,布置如他这个人一样,低调考究又处处透着清冷的贵气。
“司砚深,我怀孕了。”
她说完就后悔了,她控制不了自己,总想跟他作对,就是想挑战他的底线,像是受虐狂一样,只有疼痛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司砚深眉头微凝,呼吸稍滞,看着她的脸,烦躁在心头萦绕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
“谁的?”
“不知道。”
唐念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伤感,突然不知道怎么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了。
昨晚,酒店天台的楼层是真的高,风也好大,但想到自己跳下去以后就不能烦他了,她又害怕了。
司砚深并不在意孩子是谁的,只是当着她的面拨打电话,语气极淡。
“你进来,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唐念像是任人摆布的物件,就算跟他作对也不忤逆他,听话的去了医院做完一整套流程下来。
并没有怀孕。
司砚深甚至没有到现场,只是手机接受了她的报告结果,眸色愈发的冷。
她撒谎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唐念坐在医院的走廊座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们像是电影里的快放镜头,唯独她是静止的。
没有人为她停留,没有人在意她,没有人好奇她为什么来医院。
唐念头靠着墙壁,手里捏着报告单,心里无数念头交织。
人活着好痛苦,如果当初死掉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司砚深安排陪她去医院的人早就离开。
因为司家的人都不喜欢唐念,毕竟他们每个人都在为了司家尽心尽力,唯独她是个祸害。
感觉跟她多待一秒都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司砚深的工作很忙,难得消停了一天全身心投入工作,直到下班时还有些不习惯的看了眼信息空空的手机。
拨了通电话:“她今天在干嘛?”
专门监督她行程的人也很诧异的回道:“唐小姐今天在医院坐了半天就回自己的住处了,之后一直没有出门。”
司砚深表情寡淡的往车边走,只淡淡“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她消停点也好,省事。
……
司砚深到家一直忙到凌晨才洗漱休息。
夜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在身侧,直到温软的掌心贴上胸膛,司砚深惊醒,力道极大的推开身上的人。
唐念从床上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挂着笑。
第三次爬床失败了。
“滚出去。” 司砚深语气严厉,起身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借着月光,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的女人。
眼里满是不屑:“同样的手段,你到底要用几次?”
唐念幽幽的说着:“放心,下次我还来。”
“你上谁的床都可以,唯独不配上我的床,所以别再来自讨没趣。”司砚深的嗓音比外面如水的月色还要冰寒。
唐念撑着站起身,语调轻松:“开个玩笑,其实我是来想告诉你,我准备离开了。”
司砚深只神色冷冷的瞥她一眼,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慑。
“走或留,那是你的事,只要不牵扯司家,你如何并不重要。”
他的话没有特意的加重语气,却平缓的像是把钝刀,把她的心磨得血肉模糊。
月色下,唐念深深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五官立体眉眼深邃,永远是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终于,她淡淡哼了声: “以后可没人来爬你的床了……”
说完便转身潇洒的离开。
司砚深看着她的背影微蹙眉心,大半夜打电话给助理,语气不悦:“唐念为什么能进我的房子?”
助理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清醒,听到这话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