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齐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课上晕倒了,老教授与同学们将他送到了医院,可惜在送医途中他的心脏骤停,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他是个孤儿,身后事是过意不去的老教授操办的,对方在自己的葬礼上声泪俱下,事后直接引咎辞职。
其实老郝这人挺好的,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太过严肃了。
不过那个晕倒是怎么回事,朱齐振记得自己身体和心理素质都挺好的,不至于被说几句就脆弱到倒下。
这给老头吓坏了吧,不过有这一摔,这门选修课他应该有惊无险,不会再被为难。
唉,都是为了那几个学分,他朱齐振容易么,不过怎么会梦到朱由检上吊煤山,明朝灭亡之前的场景,真是奇哉怪哉。
就在朱齐振想要努力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己的眼皮竟然变得异常沉重!
无论怎样努力,它们似乎都死死地黏在一起,让他无法轻易将其掀开。
不仅如此,他还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完全无法动弹分毫。
这种诡异的状况令他心生恐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紧紧束缚着全身,让他犹如被人灌入了千斤重的铅块般难以挣脱。
虽然无法睁开双眼,但朱齐振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动静。
只听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但同时又透着几分粗犷和豪放。
“废物,你们都他娘的都是一群废物,朱祁镇这小子只不过是从马上摔下来了,如何就医石难救。”
“他再如何不济,也是大明朝的皇帝,于我而言有大用,还指着他明日去宣府叫门呢。”
“而且要是大明皇帝死在我手里,这事会变得非常麻烦,你们到底懂不懂。”
愤怒的也先双眼圆睁,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几位随军的军医,心中的恼怒已经到了极点,简直恨不得立刻将这些无能之辈全部拖出去砍了!
只不过一个失足落马而已,怎么到这群庸医嘴里就变成了失魂症,甚至还有几个蠢货提出找几个萨满祭司或者喇嘛来喊魂。
也先都快被气笑了,这是在行军打仗途中,哪来的法师给明朝皇帝招魂。
“一日,最多再给你们一日时间,到时候要是朱祁镇醒不来,那你们就全部都去死吧。”
几个胡须发白的医师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保证自己一定能治好明朝皇帝。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也先冷哼一声离开了帐篷,只剩下几位劫后余生的医师在不断商量如何让病人醒来。
而朱齐振整个人都傻眼了,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开,开什么玩笑,这一定是一场梦,我一定是没有睡醒。”
就在这时一股潮水般的记忆涌入了朱齐振的脑海,这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
庞大的信息撑得他的脑袋快要炸裂开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在打摆子。
这时一位医师发现了这个场景,顿时就激动的大喊。
&34;你们快瞧啊!”剩下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朱祁镇。
只见他原本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此刻却突然皱起眉头,嘴唇微微颤动,仿佛正在经历某种痛苦或不适。
这一变化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要知道之前这位皇帝一直宛如一具木头玩偶般毫无反应任人摆布。
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动了,身上明显已经有了痛觉,这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其中一个最年长者叹了口气说道。
“知道疼就好,之前我扎了他二十几针,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祖传的针灸之法失效了呢。”
事关小命,另一位已经麻利的开始给朱祁镇切脉了。
“与之前一样无甚大碍,跌下马所受的那点皮外伤不足为虑,希望他在明天之前能醒来吧。”
外面的讨论朱祁镇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他感觉自己身上每一处都在疼,但大脑却异常的活跃。
正在以另一个人,也就是明英宗朱祁镇的视角在观看其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
含着金汤匙出生,祖父明仁宗朱高炽与父亲明宣宗朱瞻基励精图治,清革前弊,精简裁冗,休养生息,开创了继永乐盛世之后的仁宣之治。
出生不久就被高兴的父亲册立为皇太子,九岁继承皇位,改元正统,由祖母张太后与三杨辅政。
正统七年,在张太后与三杨相继离世后,从小到大最信任的司礼太监王振开始在朝中弄权干政。
他以防备大臣罔上为由,劝朱祁镇以重典治国,除去利用锦衣卫搜罗罪证排除异己之外。
还勾结内外官僚,擅作威福。在京城东造豪华府第,大兴土木,专权八年,朱祁镇还傻傻的称其为先生。公卿大臣称之为翁父,争相攀附。
正统十四年七月,狼子野心的也先统率四部向大明内入侵。东路由脱脱不花与兀良哈攻击辽东,西路进攻甘州。
中路是攻击重点,一路由阿勒知院攻击宣府和赤城,另一路由也先进攻大同。
随后七月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