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家村中。
白如月的家里,正在准备白事。
“哎……我可怜的侄儿啊!我们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过半个月过去,当初意气风发,带着老婆去往江城的白雅堂,此刻已满头白发。
看起来好像苍老了四五十岁。
白家小院里,他一边搭着灵棚,一边摇头哭泣。
身旁,帮他扶着凳子的老婆白秀清,也是一脸凄凄惨惨的模样。
回想这十几天的经历,简直过的不像人!
当初他们在江城的时候,跟来的白栓勇就被女儿男朋友给弄成了残废。
两人隐隐觉得,白栓勇一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整个白家村谁人不知,他们家就是村里的恶霸,常年欺男霸女,不干好事。
这几年更是获得了煤矿开采权,在村里建了煤场,每年获利好几百万。
有钱了的白栓勇一家,更是嚣张。
甚至村里人谁敢说他们家的闲话,都要找上门暴打一顿。
那次去江城一趟,把白栓勇弄成那副模样,更是让白雅堂夫妻都要吓死了。
可他们不回来也不行啊。
亲哥哥临死前托付给他们的儿子,眼看就要被依法枪决,他们怎么能熟视无睹。
果然,两口子回来之后,受尽欺辱。
家里也被对方砸了个稀烂。
侄儿白明军,竟也被他们一番操作下,从重审判。
一桩充满疑点的强健杀人案,愣是被律法署当成了典型案件,因为性质恶劣,要召开公审大会,当场枪决!
白雅堂和妻子白秀清知道这个消息后,都要疯了。
偏偏,祸不单行!
两口人给女儿白如月打电话,求她回来处理此事,向上级反映情况,却发现再也联系不上女儿。
这几日来,二人不但要受到白栓勇家持续羞辱,还要寄挂着女儿如月的下落。
今日,就是侄儿被公审,并执行死刑的日子。
村东头的小河边,正是公审现场。
律法署的人,正在通过大喇叭,召集全村的人过去观看。
白雅堂和白秀清夫妇,根本不敢过去,只能哭哭啼啼的在家里搭建灵棚,好一会送侄儿最后一程。
砰砰砰!
却不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哭泣白雅堂夫妇。
老头擦了擦眼角的泪,心头一紧。
难道,又是白老栓的人过来闹事。
“开门!开门!雅堂!赶紧开门,我是利强!”
白雅堂闻言松了口气,原来是村里的会计白利强。
两家多少有点沾亲带故,白利强对待自己家倒不是非打即骂。
白雅堂打开院门:“利强哥,怎……怎么了?”
白利强见对方这副窝囊样子,白眼一番。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耳朵聋了吗?广播里都喊了半天了,律法署让全村人去围观公审大会!”
“所有村民全都到了,怎么就你们装听不见?”
白雅堂一听是这件事情,心中一颤,苦着脸道。
“利强哥,我……我还是算了吧!”
“明军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有乡亲们去审判他足够了,我还过去看啥?”
“我一会还得喂猪,还得放牛,实在……实在是顾不上啊。”
“呵呵,放牛喂猪?”
白利强冲屋里瞅了一眼,一脸的鄙夷。
“扯什么淡呢,我看你们两口子,一会是想给白明军收尸吧!”
“我可明白告诉你!老栓下通知了,谁也不允许给白明军收尸,就扔到桃花山上,让野狼给吃了,以儆效尤!”
“什么?”
白雅堂顿时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
我侄儿就算死了,白老栓也不打算放过他吗?
抛尸荒野?
死无全尸?
你们也实在太欺负人了吧!
白雅堂气的浑身哆嗦,嘴角一阵乱抖,想要说些什么偏偏又不敢。
他马上就要成为绝户头了。
什么叫绝户头。
这是村里最受欺负的一种人。
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等老了之后身边无人赡养孝敬。
可白雅堂的情况更为特殊。
好不容易养了个侄儿,如今即将被公审枪毙,女儿学业有成,在大城市有了出息,却意外失踪,再也没了下落。
白雅堂夫妇今后在村里的地位,可以说直线下降。
再加上又导致白栓勇残废。
可以说,他们家里的狗要是敢乱叫一声,就会别村里其他人给活活弄死!
“哆嗦什么!去,过去几个人,把灵棚给我拆了!”
白利强已大手一挥,几个村里的壮小伙马上冲进了院子,将白雅堂辛辛苦苦搭建的灵堂几脚踹翻。
白秀清在一旁哆哆嗦嗦的看着,愣是不敢阻拦一下。
“走!雅堂,秀清妹子!一起过去!”
白利强见灵棚拆掉之后,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一起去看公审大会!你们也算白明军的家属,不亲眼看着他死,官家能起到震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