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就一直没有远离这片海滩,一边等林耀东,一边挖着因为大潮而纷纷爬到滩头岩礁上的辣螺。
沈幼楚刚挖了大半桶辣螺,就注意到了把小木船开上海滩上来的林耀东,连忙提着装有辣螺的木桶,朝林耀东跑去。
“爸!”
“东子!”
“顺利吗?”
沈幼楚提着木桶来到林耀东、林父面前,看着附近即使已经开始涨潮,也还没有打算离开,还在赶海的村民们,低声问道。
“非常顺利!”
“接下来,就看妈祖保佑了!”
林耀东对沈幼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对着妈祖庙的方向拜了拜,这才伸手接过沈幼楚手里拿着的木桶,看到木桶里装的都是辣螺,摇摇头说道:“幼楚,你怎么捡了那么多的辣螺,这玩意可不怎么好吃!”
辣螺算是他们这边赶海经常能看到、抓到的一种螺。
辣螺又叫苦螺,不管是叫辣螺,还是苦螺,那都是根据这种螺的螺肉吃起来的味道而叫的。
辣螺煮熟的螺肉吃起来,有一种苦味,吃着吃着,还会有一种辣味,吃到最后面了,嘴里又会回甘。
可以说,辣螺吃起来的口感是非常复杂的,苦、辣、甘,什么都有一点。
他们这里不少人挺喜欢吃这种常见的螺,甚至,还会用白水将辣螺煮熟之后,奢侈的倒上一点点的酱油和醋,把煮熟的螺肉挑出来,蘸上酱醋,给本来就口感复杂的螺肉,再来上一点味道。
比如,林耀东身旁的林父,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或者是,要过什么节的时候,就会大着胆子让林母给他整上一碟辣螺。
只是,林耀东一直都觉得辣螺太苦、太辣了,有个狗屁的回甘,不怎么喜欢吃辣螺。
“有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在这里挑上了!”
“怎么不见你不喜欢吃稀饭、大米饭?”
“真的是!”
作为辣螺爱好者的林父,一听小儿子嫌弃小儿媳捡了那么多的辣螺,直接就没好气的开口怼起了小儿子。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偶尔吃一下,味道还是不错的。”
“而且,正好碰到了一大片,不捡白不捡!”
“要是吃不完,还可以让妈拿去做螺酱,平时拿来下饭嘛!”
面对嫌弃辣螺的林耀东,沈幼楚并没有告诉林耀东,其实,她是一边捡这些辣螺,一边在这片海滩附近等待林耀东、林父出海去鲍鱼岛礁扔树枝回来。
而且,林耀东不喜欢吃辣螺,沈幼楚倒是觉得辣螺还行。
先苦、后辣,最后又回甘,就跟她这段时间的生活一样。
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还可以让妈把辣螺给做成螺酱了!”
“螺酱可比白水煮的辣螺好吃多了!”
“幼楚,要是还有的话,你再捡点!”
林耀东不喜欢吃煮熟的辣螺的螺肉,但是,林母用辣螺做的螺酱,林耀东还是挺喜欢的。
腌制的时候,把辣螺的螺壳敲碎,把螺肉给挑出来、洗干净,然后,用盐腌渍上一、两天,把沥出来的盐水给倒掉,再把螺肉给放到瓮里,放点盐和酒,拌一拌,再密封个十天左右,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腌制好的螺肉又脆、又辣,正适合拿来下饭!
“就你嘴巴嘴挑,还想让你妈给你做螺酱,你看你妈理你吗?”
看着一说起螺酱,之前还嫌弃小儿媳捡了那么多辣螺的小儿子,眼神都变了,还让小儿媳要是还有辣螺可以捡的话,可以再多捡点。
顿时,林父就无语的翻起了白眼。
他只是想倒点酱醋蘸一下用白水煮熟的辣螺肉而已,林母都会各种嫌弃、碎碎念个不停。
小儿子居然还想着使唤林母做更要用盐的螺酱,简直不要想太多!
“我妈不理我就不理我呗!”
“大不了,我让我妈教教幼楚怎么做螺酱,不就好了吗?”
“我让妈教我做就好!”
见林父、林耀东父子俩说着说着,说话的气氛,又有点不太对劲了,沈幼楚担心他们父子俩又吵起来,连忙开口打断。
虽然,用辣螺做螺酱,远比直接白水煮辣螺麻烦多了,不仅费时,还费盐,但是,既然林耀东想吃,沈幼楚还是愿意向林母学习怎么做螺酱,把螺酱做给林耀东吃的。
毕竟,谁让林耀东这段时间出海也辛苦了,做个螺酱也就费点盐和时间,又不花钱,沈幼楚有什么好舍不得、不愿意的呢!
沈幼楚开口打断林耀东话的本意,是不希望林父、林耀东他们父子俩又习惯性的吵起来。
然而,沈幼楚不知道的是,听到她愿意跟林母学习,做螺酱给林耀东吃,林父的心里,反倒是更郁闷、更加不舒服了。
怎么林耀东就可以挑三拣四,他就不行?
哼!
你们这些人就继续惯着林耀东吧!
“东子!”
“你手里提着木桶,怎么干活?”
“赶紧把东西还给幼楚,让幼楚继续去捡辣螺,你也赶紧在附近找点木头,放在船底下,咱们好把船再往前面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