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姜河不置可否。
他知道楚家的用意并非是感谢这么简单,而是为了用美色诱他,希冀能将楚家和元夏绑定在一起。
如此,就算最后逃不出朱明域,也尚存一丝希望。
以元夏对自己的“尊敬”来看,若是知道楚家是他道侣的娘家,必然会以贵客待之,穷极礼遇。
不过,楚家尚且不知这一点。
否则,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把楚岺送到他的床上。
屏退旁人后。
姜河用手指搭在楚昭明的手腕上,不由得蹙眉。
单是仅靠手指的触感,便能够感受到点血焰的阴寒。
“如何?”
楚昭明带着一丝紧张的问道,不复先前的淡然。
“无妨,不成问题。我可暂时将隔绝点血焰,让其不会继续侵蚀前辈的血脉,若等我从苍梧界中寻得一种灵草,便可解决病根。”
姜河压抑心中的兴奋。
在他眼里,楚昭明便是一个珍贵的金丹血库。
在疗治当中,就算只是炼化些许精血,都受益匪浅,也能让他有更多的底牌。
姜河沉下心来,暗自和玄黄珠沟通。
调动一缕灵气,自楚昭明的血脉之中,流向全身。
伴随着姜河的炼化,楚昭明只感浑身的重担为之一轻。
体内传出一阵阵虚弱之感,但先前的病痛荡然无存。
他费尽诸般努力都无法遏制的点血焰,此时面对姜河的灵力竟然望风而逃,蛰伏在血脉的最深处。
心头的些许怀疑,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无踪。
楚昭明略微犹豫了下,还是将一块黑色玄铁铸就的令牌递给姜河:
“多谢,这便是凤凰令。但楚家在苍梧界中搜寻四年,从未发现凤凰传承的一丝讯息。”
“至于通灵术,我便直接传授与你...”
姜河感受中玄黄中内汩汩流动的金丹精血。
唇角含笑:
“若前辈能亲自传授,那自然更好不过。”
他还从未练化过金丹精血,不敢想象,若在禁灵的苍梧界内凭此施展脱胎决,再结合通灵术,究竟会强到什么地步。
……
苍梧界,朝城,凤凰台之上。
近百名修士聚在台上,除了云溪宗弟子,还有神感教的善法殿弟子。
其中甚至还有三位太真天的弟子!
固然苍梧界是云溪宗一向不对外开放的核心秘地,可如今的云溪宗沦为跪伏神感教的狗,无力也不敢反抗神感教,只能任凭他人践踏自己秘地。
这些修士紧盯着悬浮在空中的一座铜殿。
这座铜殿乍眼看时,虚虚实实,时现时隐,似乎是另一方世界的投影一般,许多地方模糊不清。
但仔细观摩,模糊之处又渐渐变得清晰,露出斑驳的岁月痕迹,流溢道蕴,玄妙异常。
令在场的修士如痴如醉,双眸充血,死死凝视着铜殿。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名云溪宗弟子捂住自己的眼睛,血流满面。痛呼不止。
这便是以练气修为,窥视大道玄蕴的下场。
他是在场修士之中,修为最浅薄的那位。
自他为始,在场的修士陆续受到反噬。
直到最后,铜殿在虚空震动中悄然隐没,在场的修士,唯有两人面色如常。
一者便是善法殿圣子姜元夏,一者是太真天真传开阳之弟,李天成。
“姜圣子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服气。”
李天成不动声色咽下口中的鲜血,身体微晃。
他忌惮的看向眼前神清骨秀,飘然离尘的黑发少女。
少女身材纤细高挑,柔顺长发好似黑藻,垂至不堪一握的腰肢。
肤色白皙入瓷,但是那种久未见光般的病态苍白。
看上去柔婉清纯,玉软花柔。
简直就该是化神天君的掌上千金,养在仙门内,不染尘埃,接受世间最好的教导,岁月静好。
而不该是养蛊般没日没夜搏杀的圣子。
初见之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少女便是传闻中凶名赫赫的善法圣子。
直到那一天,亲眼看见她面无表情随手捏爆一位向她讨好的云溪宗弟子。
血雾爆开,化为纷纷细雨,洒落在少女身边。
而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捧着脖子上挂着的弥勒佛,怔怔凝视。
分明是肮脏的血雨,可落在她的身上...
却如春水映梨花,柔婉而皎洁。
怎么能不令人心生爱慕?
难怪萧黯愿意为了她,甘愿舍弃玄英仙宗首席的位置。
若是自己...能有机会一亲芳泽,他也愿意从太真天转投到神感教。
李天成压抑着目中激涌的情绪,含笑道:
“姜圣子,若是有空,能否和在下一起去探究苍梧界,我听闻苍梧界,有一地名为悬月瀑,风景俱佳,似乎还隐有秘宝。”
好吵...
影响到她思念师尊了。
到底有多少天没聆听师尊的教导。
这段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到姜元夏的记忆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