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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苏苏越想越气,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这个世界也没在乎她的人了。
她鼓起勇气,大声喊着:“就是骂你!”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那人语气在第一次上特意加重,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就像和传说中的仙子一般,只存在美好的想象中,而不存于现世。
凤苏苏愣愣的抬起小脸,她微张小嘴:“你是谁?“
“我是...”
少女微垂目光,审视般的扫过她的全身,让凤苏苏浑身不适。
不会是刚刚激怒她了吧,凤苏苏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少女却干净利落的直接回答道:
“我是姜河的徒弟...”
“姜河的徒弟?”
凤苏苏晕晕乎乎,连想要解释的话都忘了说。
她板着手指数道:“姜河就三个徒弟啊,白旻心,林衿。除了她们就没其他人了。你是找错人了吧!”
凤苏苏摇晃着自己食指,得意洋洋的扬起眉毛。
“呃。”
少女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似乎早已经料到凤苏苏的反应,她提醒道:
“不是还有一个吗?”
“还有一个?”
凤苏苏本来竖起三根手指,数完姜河的徒弟后只剩下食指。
她轻轻勾了勾食指,略带讥讽的扬起唇角:
“你不会以为,我很蠢吧。最后一个徒弟可是善法圣子姜元夏,你怎么可能是她?”
那可是不杀人就睡不着觉的魔头,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消瘦的少女。
黑发少女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心,无论看见凤苏苏多少次,她总会感到恶心。
自以为是的蠢货!
她也顾不上伪装成姜元夏,还以讥讽的微笑:
“听说你是大晋的公主,怎么现在变成别人的看门丫环了?唔,听你的话,似乎还被你的主人给欺负了是吗?”
凤苏苏仿佛被踩到痛脚,从地上蹦起来,指着黑发少女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傻子!瞎扯什么!”
“看门犬开始吠叫了?唔,没爹没娘的野家伙~”
一股热血直冲凤苏苏脑壳,爹娘一直是她心中说不出来的痛。
她捏着小皮鞭,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余光忽然看见姜河,他似乎是听到声音,急步赶来。
凤苏苏捏着皮鞭的手迟疑了一下,直接打她,会不会让姜河误会自己?
虽然她随便姜河误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姜河会为她做主吧?
比之前被他夸,被他摸头还要怪异的感情涌上心头,就像是惹出祸事的孩子,背后有着家长撑腰一般。
“姜河!她...她骂我!”
她的心忽然乱了起来,悄悄将小皮鞭藏起来,一脸藏不住的期待。
“元夏?”
姜河的手为之一抖,他怔怔的看着这个黑发少女。
先前也只是看到元夏易容的天玑的样子,这还是四年以来,第一次看见元夏的真容。
她在三个徒弟中,一直是最瘦的那个。
在以前,分明只比旻心大个一岁,同样是小女孩,却总是说自己是姐姐,将食物尽可能的谦让给旻心和衿儿。
这两个人,旻心的体质决定了她的胃口很大,而衿儿又形如木塑,只是被动的喂着,直到元夏觉得喂饱了为之。
都必不可免的占据了绝大多数食物...
四年过去了,衿儿在炼化了体内的药力后,尽管依旧苗条,但小脸带着婴儿肥,肚子上都有着些许肉肉,看上去很健康。
而旻心在恢复正常体态后,身段逐渐脱下青涩,出落的凹凸有致。
现在,元夏还是一如即往的弱不禁风,像是脆弱的琉璃一般,精美易损。
不过以前比旻心矮,现在反而高上一点,双腿笔直纤长,和赵秋君差不多了。
“师尊...”
黑发少女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不过比她更紧张的是凤苏苏。
她竟然骂了姜河的徒弟...
自己在姜河心目中,一定是远远不如他的徒弟的,凤苏苏心知肚明。
可是,为什么明白这个道理,心脏还是很痛。
明明...就是她先说我的,说我是野家伙...
“...”
姜河眼神恍惚了一下,逐渐定晴。
元夏是不可能来找自己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匆忙易容成天玑的样子。
她是想逃避...
姜河知道她的性格和旻心相反,外柔内刚,就算饱经蹂躏,可心中一直坚定着善念。
他以前从未明白,为何元夏分明很是惧怕于他,还会喜欢抱着他。
直到后来才明白,元夏一直经历着如同自己曾经经历的折磨,被不属于自己的暴虐所操控。
饶是姜河,都曾对旻心伸出毒手。
可元夏一直通过自残和靠近他的方式,压制内心的情绪。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
但是,天不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