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其一身锦衣卫指挥使的戎装打扮,熟悉的甲胄款式,却配上了金光耀目的甲页,用于包边和修饰的蜀锦更是华丽非常。
锦衣卫!
仅仅只是这三个字,便让场中所有的勋贵、家奴彻底不敢动弹分毫。
这个名词,熟悉而陌生,隐威十数年,一朝出世,依旧锋锐无匹。
锐芒闪过,便是血雨腥风。
昨天刚刚被重新启用的锦衣卫,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是府衙,不是锦衣卫的北镇抚司。
就算来到这里的是巡城司的官兵,这帮勋贵也不会感到疑惑。
特殊的地点,错误的出现方式,凝如实质的杀意。
这些东西,都在让一帮闹事的勋贵感到费解。
不过,由于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勋贵之家,领头的又都是侯爵,在经历最初的震惊之后,其注意力全都开始聚焦于赵平乱的身上。
仇人相见,可谓是分外眼红!
就算赵平乱现在披着一身锦衣卫的皮囊,也已经不能减低他们心中的丝毫怨恨。
杀父杀兄之仇就在眼前,如何能轻饶分毫?!
杀一帮贱民是杀,多杀一个赵平乱,也是杀。
如何做不得?!
“赵平乱!”
场中的氛围凝固了数息时间,一声怒吼突然从勋贵丛中冲天而起。
杀父仇人,如何能不认识?!
杀兄之仇,如何能忍耐分毫?!
此言一出,刚刚沉寂下来的勋贵,立马疯狂的躁动起来,各种怒骂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些勋贵还亲自持刀向着赵平乱疯狂的攻杀过来。
此情此景,就是一副为父兄报仇的狂热场景。
好歹也是一群开国功勋的后代,身上多少也有些武艺,在特殊时刻所展现出来的杀意,也确实像那么回事。
对于面前这种蓬勃而汹涌的杀意,赵平乱纵使十分的不屑,想要冲散这帮色厉内敛的勋贵也十分容易,可当前的局势就是要必须做戏,装出一副寡不敌众的样子。
吸引这帮勋贵的仇恨,将其给吸引到北镇抚司,如此才能成功的将这帮人给一网打尽,关入人人闻风丧胆的诏狱之中。
在将此事汇报给皇帝之前,赵平乱想要在这帮勋贵家属的身上额外做一些诛心操作,实在太简单不过。
有了一个合理的关押理由,才有一个合理的打压理由。
也只有让这帮勋贵后代们知道了失去特权的滋味,才能让他们真正的产生恐惧,后续再想要加以诱导,也会简单很多。
“给我将人打回去。”
按照预设的剧本,赵平乱大喝一声,命令跟过来的数十锦衣卫拿起水火棍就冲了上去。
此举,不过就是演给这帮勋贵看的,就是为了维持自身的霸道人设,以尽可能的打消其中一些聪明人的顾虑。
这帮锦衣卫也是下手狠辣,一通乱打,很快便将为首的几名勋贵家属给打得头破血流。
一帮勋贵原本就在气头上,现在又被锦衣卫给打得满地乱滚,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既然已经见血,那便再也无需顾及分毫,就算杀了这赵平乱,也是赵平乱先动的手。
“给我杀!!!”
勋贵从中一声怒吼,锵地一声刀鸣响起,一帮勋贵便开始驱使家丁疯狂拼杀起来。
用的都是一击毙命的杀招,一帮拿着水火棍的锦衣卫如何是对手?
一顿钢刀劈砍下来,几根水火棍立马便被削成了铅笔头,甚至还有几个锦衣卫挂了彩。
眼见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竟然如此的不堪,一众勋贵的气焰显得更加的嚣张,眼中杀意连闪,大有吞噬天地之势。
那些被打破头的勋贵眼见大仇得报,也不再继续倒地哭嚎,一个个挣扎着要爬起来痛打落水狗。
勋贵的滔天大势已成,只要继续拼杀上一阵,赵平乱今天就必须得交代在这里!
眼见局势正在按照既定的剧本前行,赵平乱连忙带着人手且战且走,很快便将一众勋贵从府衙之中给引了出来。
府衙的门外停着大量的勋贵车驾,赵平乱直接让人抢了就跑,引得身后的勋贵更是亢奋嘶吼,纷纷怒骂着就冲了上来。
“快!别让他跑了!”
“我等父兄之仇,就在今日!
必让此贼死无葬身之地!”
“若待皇命,家仇何日能报?
今日,我等当手刃此贼!”
为首的勋贵子弟怒吼连连,尤以邱毅、万博、张干三家子弟更为猖狂无忌,甚至将手中的钢刀猛地投掷而出,狠狠的扎在赵平乱所抢的车架之上。
其余勋贵见此,不由得更加鼓舞,纷纷催促着家奴驱赶车驾,跟在赵平乱的马队后面,向着北镇抚司冲击而去。
一时之间,整个京师似乎都乱了起来,横冲直撞的雕梁宝车满街乱蹿,烈马的嘶鸣之声更是骇得一般人赶忙关门闭户。
这京师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国公爷被灭门,就是京官被当街杀死的,听说还闹起了猪尾贼,现在更是满大街的纨绔疯跑,这还是要亡国的节奏啊!
一帮忧心忡忡的小市民,当街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