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徐他们钓鱼时,听他们闲聊才发觉其中的关节。”
梁柔自然清楚,丈夫所说的“那件事”,正是晚会上泽灵公开处刑段小鹏的事情,她轻轻颔首,等丈夫的下文。
“你可曾记得,差不多半个月前我与你说起过,传闻有一位大领导家的子弟会来松江读书的消息?”
梁柔又是一阵颔首,“后来不是有领导出面澄清过的,只是谣传吗?怎么忽然间提起这个?”
洪在勋轻笑着摇摇头,“目前看来,那传闻多半是真的!而那位高官子弟,八成便是这个李泽灵!”
“不会吧!我看小李多半也就是个家境优渥的,你看他待人接物,全然没有平日里那些高官子弟的飞扬跋扈,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恐怕是你想得浅了!”洪在勋笃定道:“仅是这一次他闹出来的事情,若是搁到往常,不说别人,单单是万有良便能将他处置了的。可你看,事情已经过去一整个日夜,依旧不见校方的半点动作,要知道那段小鹏家里可是有一位正管教育的副局长呢!”
梁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此巧合的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现在的有钱人家,哪个不是有些根底?或许是小李家里与校方有什么关系也说不清楚。”
“若是在往常,我多半也会这样认为,可这一回却是有着太多凑巧的事赶在了一块儿,让人不得不多想些!从京城来、家中势力又足够各方忌惮,哪怕是你们台长都要给他面子。再加上早前的传闻,要知道,我的那位段领导可是一贯护犊子得紧呢,这次却不见了动静,不由得我不信啊!”
“瞧你说的有模有样的,哪怕真就是如你猜测的那样,又和咱们有什么牵扯?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台里加班呢!”说罢,梁柔便转身躺下。
“又哪里会没有牵扯呢?你当他来家里是为了什么,光是瞧他看小英的眼神便会明白,还不是惦记上了咱们的女儿?”这一番话,洪在勋只是在心里轻叹,并未对梁柔说起。
梁柔哪里会看不出小英与泽灵的异样?似他那样的男生,又有哪个青春少女会不动心思?若果真如洪在勋所说那般,泽灵是某位大领导家的子弟,两家的差距未免太大了些吧!也不知女儿又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思,这样的事儿,做母亲的又不好直接去问,一时间搅得她也失了睡意。
周日,小英与同学约好要去逛街,才出门便见到泽灵的车依旧停在自家楼前。她便只当是泽灵又想寻借口到家里来蹭饭,便有些羞恼地朝车轮上轻轻踢了一脚,正打算附赠几句“恶毒”的问候,车子却警铃声大作,弄得她狼狈逃窜。“还真是和你主人一样的讨厌!”
泽灵的邮箱里立刻收到一条车辆报警提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小英做坏事的图片,他不由笑着给她发去一条信息,“下次再干坏事儿前,请先观察下有没有摄像头,限你周一之前把鞋印擦干净!”又将图片转发过去。
小英正惶惶然躲在远处,庆幸着没有被人瞧见时,便收到了泽灵的信息。看着图片里清晰的自己,小英恨不能离开将泽灵捉来咬上两口!恨恨地犹豫片刻,又从包里取出一张湿巾,蹑手蹑脚地到车旁将轮胎上的鞋印轻轻擦掉。
一番动作做完,手机铃声再响,吓得她差一点将手机抛到地上。又是一张图片,里面的自己活生生像个小偷模样。心知又被泽灵捉弄,小英猛地又在车轮上重新印上一个小巧的脚印,不顾它的报警声响,气鼓鼓、扬长而去。
周一一大早,小英才出楼道,便被藏在暗处的泽灵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吓得她顾不得其他,扯住泽灵便跑向一旁的楼道里去。
“你是疯了吗?”小英涨红着脸、跳脚道。
泽灵不知她因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正要开口,便瞧见楼道里出来的洪在勋和梁柔。“刚巧遇见了伯父伯母,容我过去打声招呼!”说着便要上前去。
小英死死扯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当真过去与父母见面。泽灵却笑问道:“错了没?”
小英哪顾得上多想,“错了!”
“还会不会在我的车上印脚印了?”
“不会了!”
瞧见洪在勋和梁柔驱车离开,泽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小英从身上摘下来,这丫头也不知怎么想的,活似只考拉挂在自己身上。哪想方才落地站稳的小英,又嘟囔道:“无赖,尽知道趁人之危!”气得泽灵又是抬手作势欲打,吓得小英赶忙讨饶。
方停稳车,小英便急着回寝室取上课的物什,泽灵则独自到食堂去吃早餐,这两日搬家的事还没利落,小月也顾不上为他准备早点。
正式的大学生活转眼间便已开始,新生们也都脱下军装、换上了五颜六色的衣服。泽灵不慌不忙,在行色匆匆的校园里,多少显得有些另类。
在寝室楼前,正碰见三位室友,“老大,再不快点儿可就迟到了!”徐博文将书本递到泽灵手里,催促道:“第一堂可就是常教授的课,听说那老头儿厉害的紧,小心迟到了受罚!”
自打前两日的会面,泽灵便对常铭有些反感,或许是偏见吧!为人教条、刻板些的学者,他见过很多,但是似他那般处事不问缘由的,泽灵倒还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