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温煦的阳光穿过干净整洁的玻璃窗,将纯白色的病房照亮。自从克多里两天前直接昏倒在手术室门口以后,他的精神状态就非常不稳定,几度崩溃。
而如今戚暮再见到他的时候,这个一周前还十分精神爽朗的人已经憔悴到眼眶干红,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即使丹尼尔与他说话,也只能简单的“嗯”两声,没有再多的反应。
戚暮虽然很想安慰克多里,但是实在是得不到太多的反应,于是他便只得握着克多里的手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后,便先离开了病房,给克多里一个休息的空间。
接着戚暮在闵琛的带领下,再去看了看凯伦。这位精悍能干的女强人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两颊虽然还泛着病态的苍白,但是已然可以和人正常地对话、生活。
当戚暮再隔着重症监护室厚厚的窗户、看了一眼那位传说中的英国珠宝大亨维斯克·埃尔德的时候,他仔仔细细地扫视着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认真地看了许久。
说实话,即使现在埃尔德先生双眼紧闭,看上去十分憔悴病态,但是谁也无法否认,这是一位英俊至极的男人。他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面容俊朗,眼窝的轮廓极深,单薄的唇让人一眼看上去便觉得这绝对是一位难以敷衍的聪明人。倘若是往常,戚暮甚至可以相信,这是一个如同太阳神般俊美耀眼的男人。
戚暮以往不怎么关注财经类的新闻,所以这确实是他第一次见到维斯克·埃尔德,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许久。他倒是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克多里喜欢了这么多年、现在又崩溃成那个样子。
不过闵琛并没有给戚暮多少时间,眼见着自家爱人竟然紧紧盯着别的男人不放,闵琛薄唇一抿,拉了戚暮便走:“我们还是去看看克多里吧,他更需要你的关心。”
戚暮:“……”
虽然戚暮很想在这里多陪克多里一会儿,但是事实上,他只是在伦敦呆了三天后,便遗憾无奈地离开了。维爱马上要录制一张专辑,戚暮作为首席是绝对不可能缺席的,因此他只能将自己的祝福送给了克多里,并且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克多里的精神此时已经恢复了许多了,他微笑着接受了戚暮的祝福,并祝愿他这张专辑录制完美。
这几天时间里,埃尔德先生一直没有醒来,甚至都没有脱离危险。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极度的悲痛与崩溃过后,克多里已经坚强地再次站了起来,没有戚暮刚来时看到的那般脆弱。
厄难总是会在突然之间就降临,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但是在厄难背后,一定会充满希望,而那个美好的明天,需要人们用坚强的心灵去坚持着等待。
当戚暮回到维也纳后的第五天,克多里发了短信告诉他,维斯克已经脱离危险了。虽然医生仍旧表示埃尔德先生醒来的几率并不大,但是克多里却认为,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好了。
看着克多里充满希望的话语,戚暮的心脏狠狠地揪成一团,他又回复了一条短信安慰对方后,便又无奈的投入到了维爱的日常事务中去。
而那边,闵琛为了柏爱的事情,早已在戚暮走后的第三天,就也回到了柏林。他只留下了丹尼尔在那里帮着克多里处理事情,而且这也不能算是乐团的工作了,只能说是作为克多里的朋友,丹尼尔自愿帮助克多里做一些什么。
柏爱最近并没有什么演出,所以克多里的缺席虽然让乐团产生了一些慌乱,但也还可以接受。乐团的所有成员都向克多里送上了自己的祝福,甚至还有人提议大家一起去伦敦看看克多里,却被闵琛冷眼否决了。
“一百多个人,一起挤进医院?好好练习你们的曲子,克多里知道你们的心意。”
柏爱众人:“……qaq”人家只是想看看克多里嘛!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很快到了入春二月。湿润温暖的海风从广阔无垠的大西洋吹拂上了欧洲大陆,冬日里枯败颓废的树木也发了新芽,欣欣向荣地迎接着一个美好的春天。
春天都来了,但是维斯克·埃尔德还是没有醒。
到这个时候,最坏的情况终于发生了:距离柏爱今年的第一季度环欧洲巡演只剩下一个多月,可是他们的首席却依旧呆在海峡彼岸的雾都,迟迟没有归来的意向。
站在维爱第一排练厅的门外,戚暮倚着光滑明亮的大理石柱,清秀的眉峰紧紧蹙起,听着电话里闵琛这样说道:“克多里昨天给我寄来了辞职信,他自愿辞去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的职务,希望乐团成员大会能够批准。”
听着这话,戚暮用力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机,修长削瘦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了白。只听戚暮低声问道:“我记得今天早上就是柏爱每周一次的乐团成员大会,所以……你们通过克多里的辞职信了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听闵琛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以丹尼尔为代表的八成成员,都极力反对这件事。副首席波尔也表示,他愿意暂替克多里的任务,但是不想成为首席,希望将这个位子长久地保留下去,等待克多里回来。”
闻言,戚暮重重地摇头:“这不现实。克多里那里不知道要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