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多伦萨先生看到老朋友和扎耶夫一起走进他的休息室时,他上前给了埃弗拉先生一个拥抱,高兴地说道:“埃弗拉,我们很久没见了!就在同一个城市你都很少来找我,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
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次的登门造访,埃弗拉直接两手空空、连一点礼物都没带。他摊摊手,笑道:“这不是正好想着维爱就要开始今年的全球巡演了吗?趁着你还没有离开,当然要抓紧时间来看看你了啊,多伦萨。”
两人又说笑了一番后,为了更好地与老朋友谈话,多伦萨便让扎耶夫先离开了。在扎耶夫临走前,埃弗拉先生还和他开了个玩笑,休息室里的气氛十分融洽。
但是等到扎耶夫一离开了休息室,当大门发出“卡嗒”一声脆响之后,埃弗拉先生的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丝笑容。
此时多伦萨先生正好转身给他接了一杯水,突然看见老朋友阴沉得似乎能挤出水的神情,他微微愣住,接着坐在了埃弗拉身旁的沙发上,低声问道:“所以说……埃弗拉,你今天到底是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埃弗拉接过那杯水后并没有喝,而是直接搁在了桌子上。他抬头认真郑重地看向一脸茫然的多伦萨先生,那目光实在太过严肃,让后者也慢慢地坐直了身板,似乎意识到——
接下来,大概要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没有直接回答多伦萨的问题,埃弗拉先生将一封厚厚的信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中拿了出来,双手交给了多伦萨:“我的老朋友,有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和你说,但是我想,只要你看了这封信,你也一定就明白了……”
“为什么今天,我一定要亲自过来找你。”
这样一封厚厚的信,说起来字数很多,但是多伦萨先生看得却不慢。尤其是在看前面三分之一的“个人忏悔”时,他目光飞快地匆匆浏览而过,并没有太注意。
可是等看到后面三分之二的内容时,多伦萨的速度却一下子慢了下来,甚至有的时候还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阅读过去。
当他彻底读完这封厚厚的信时,这位脾气温和的大师一下子呆怔住,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所以说……埃弗拉,原来你之前辞退了维交的第二副首席,就是因为……他竟然在去年那场演出前,给陆下药?!”
那场音乐会,至今,都让多伦萨先生都记忆犹新!
明明在自己上台前,那个温和有礼貌的孩子还祝福了自己,但是为什么在音乐会尚未结束的时候,就发生了那样的惨剧!
可是让多伦萨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已经接受“有人在演出前给陆子文下药”这件事后,埃弗拉却突然摇了摇头,又拿出了一份报纸,递给了他。
“不,多伦萨,你再看看……这份报道。”
一个接一个的冲击,让多伦萨先生一时也无法承受。看完这封信和那篇报道后,他与埃弗拉先生在自己的休息室里激烈讨论了很久。
等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位生性温和的指挥家紧紧地捏住了拳头,终于承认:“其实埃弗拉,很久以前……我曾经知道过扎耶夫做过的一件事。只是你现在竟然告诉我他居然与陆的死亡有关,我真的……”
“可是多伦萨!你难道真的还不敢相信吗?!下药的事情我已经有9成以上的把握了,只欠缺一个证据!而现在,很有可能在幕后指使罗遇森的人就是扎耶夫!你为什么不愿意开始调查?!”
“……埃弗拉,我……”
“多伦萨,我知道你脾气好,不愿意去怀疑人,可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当初你来到维交邀请陆子文担任你的首席时,我以为你给他带去的是一个机会,但是我从来没想到……这竟然是陆的结局。”
“多伦萨,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的本意是好的,我相信陆也非常崇敬你。可是……现在他的死亡其实或许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杀!你就真的真的忍心看他含冤而死吗?!!!”
指挥休息室里,如同一片死寂,没有人吭声。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多伦萨先生坚定的声音响起:“埃弗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一定会彻彻底底地查清楚,扎耶夫这些年在乐团里到底做过哪些事。”
“我一定要还给陆……”
“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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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维爱的首席指挥和音乐总监,多伦萨先生几乎掌控着整个维爱二分之一以上的权利。甚至就是在乐团成员大会里,他都拥有一票否决权,可以决策很多重大事件。
多伦萨先生实在是一个脾气温和、待人亲近的好好先生,对于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这件事,维爱上下没有一个人反应。因为他们知道——
“多伦萨先生对每个人都很好,如果你让他生气了,那一定是你有错误!”
日久见人心,多伦萨执棒维爱这么多年,他的人品与脾性早已被维爱的成员们所了解,他们也非常愿意信任自家这位德高望重的指挥。
而当多伦萨想要查一查乐团内部的事情时,他简直是如鱼得水,很轻松地便在一天内得到了很多……自己以前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