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波罗的海与北海中央的德国,是一个非常严谨绅士的国家。
这是一个全世界知名的工业大国,人口虽然不及一亿,却十分的繁华。而在德国中东部的地方,有一个非常美丽动人的城市,叫做德累斯顿。
一条长如银带的易北河从德累斯顿的城市中央穿行而过,让这座城市拥有了“易北河上的佛罗伦萨”的美称。当暮□□临的时候,瑰丽绚烂的云霞蒸腾而上,在易北河上泛起朦胧的光辉。
德累斯顿交响乐团是这座城市最具代表性的交响乐团,放眼整个德国,恐怕只有柏林爱乐乐团拥有与之相比的实力与名气。因此,每年来到德累斯顿旅游的人都会尽量听一听这个伟大乐团所演奏的歌剧,感受它四百多年的历史沉淀。
对,就是歌剧。
和很多交响乐团不同的是,德累斯顿交响乐团每次进行演出的时候,几乎都是以歌剧形式展现的。
交响乐与歌剧似乎原本就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交响乐为歌剧提供曼妙动人的音乐,而歌剧则为交响乐提供无数的灵感和剧本。
很多交响乐团都会经常到歌剧院与剧团一起演出,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还是会去音乐厅,单独地进行一场盛大的交响音乐会。而德累斯顿交响乐团,恰恰就是个例外。
就比如下个月初德交(德累斯顿交响乐团)即将举行的歌剧晚会,就是要在当地的森泊歌剧院里为歌剧进行交响演奏,表演莫扎特最著名的歌剧——《魔笛》。
戚暮过去接触歌剧交响曲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但是这首《魔笛》实在是太过著名,因此他就是想忽视,都是不可能成功。
而法勒先生作为德交的首席指挥兼音乐总监,他这次利用职务之便为戚暮开了一个后门,让他能够作为第一小提琴组里的一员,与德交一起进行演奏。
首席?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德交的首席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挪威女性小提琴家,叫做珍妮·亚克里斯。
戚暮还在慕尼黑音乐学院上学的时候,也听过德交的音乐会,但是那时的首席却不是这位看似柔美瘦弱的女性,因此当他随着法勒大师来到德交的时候,他才正式地见到这位美丽的小姐。
法勒大师既然已经定下了演出曲目是《魔笛》,那么乐团自然开始紧张地排练起来。戚暮记得他来到德交的第一天,当时自己就坐在观众席的第三排,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个坐在乐团最前方的年轻女性。
……看上去这么柔弱美丽的女性,真的能够将这首《魔笛》演奏好?
戚暮正暗自想着,谁知道,之后的表演、那磅礴雄壮的音乐,却让他彻底地怔住。
莫扎特的《魔笛》虽然是一首童话歌剧,但是这首歌剧的冲突点却一点也不少,逃亡、复仇、战斗……各种各样的场景在歌剧吟唱中展现,与此相对的,交响音乐也得表现出其中的雄浑气势。
戚暮总算明白为什么法勒先生如此欣赏这位年轻柔弱的首席小提琴家,因为当珍妮拉开琴弓之后,她仿佛能够演奏出怒火般的冲击力,即使与《魔笛》中夜后那段最著名的花腔女高音咏叹调相比,也毫不逊色。
当然,戚暮并不觉得自己无法表现出这首曲子的气势,可是他毕竟接触歌剧比较少,对这首曲子真没有珍妮那般熟练。因此如果非要说上一番高下的话……
“嗯,我比珍妮差上一些。”戚暮微笑地感慨道。
但是在私底下,珍妮小姐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当她第一眼见到戚暮的时候,就非常激动与高兴地拉住了他的手,苍白的脸颊浮上了两朵红云,她说:“天哪,你就是法勒先生经常提到的安吉尔吗?!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音乐!!”
闻言,戚暮正惊讶着还没开口,便听珍妮又道:“从法勒先生把你的那首《d大调小提琴奏鸣曲》给我听了以后,我每天都会听上一遍,你演奏得真是太棒了!”
听了这话,戚暮不由地挑起一眉,开始回忆起来……
《d大调小提琴奏鸣曲》啊,这样一个单独的曲名似乎让他一下子能联想到两三首曲子,但是如果是他演奏过的、而且有了专辑的,好像真的只有……
“你演奏的那首《d大调》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版本!柏特莱姆先生的曲子总是非常难,我很喜欢这首《d大调》,但是演奏出来我真的比你差上许多。安吉尔,你有时间能不能指导指导我?”
戚暮:“……”
还真是那首啊!
嘴角艰难地泛起一丝笑容,戚暮刚启唇还未出声,便见到珍妮颇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其实……我非常崇拜柏特莱姆先生,虽然他也偶尔会来德累斯顿与法勒先生见面,但是我一直没好意思与他多说几句话。我听说……咳,我听说你与他非常熟悉,你……你能和我说说,柏特莱姆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安吉尔。”
戚暮:“………………”
过了半晌,戚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道:“珍妮,其实……我与柏特莱姆先生也没有非常熟悉,如果你希望我评价一下他的话……”迟疑了片刻,戚暮一字一顿道:“他……很有才华。”
这种简直就是烂大街的评价让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