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
这是朱八戒失去意识前,心中想的最后一句话。
长安城,高家
今天的高老太爷极为高兴,他早听说女儿高翠兰对那水军统帅念念不忘,而且绝非是因为官职,如今朱天蓬被罢官,说句不好听的,正合他的心意。
酒席上,各种山珍海味看得朱天蓬两眼冒火,他已经太久没享用过此等美味了。
“朱天蓬,”高老太爷举起酒杯,“客套话咱们就不说了,老夫先敬你一杯。”
“好好好,俺老朱就喜欢爽快人。”
觥筹交错之间,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款款走进屋内,来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身旁,为其倒酒服侍。
朱天蓬早已酩酊大醉,看见那名女子,恍惚间回想起被罢官的那天。
皇宫
今日李世民宴请群臣,身为水军统帅的朱天蓬,赫然也在其列。
“唔……”朱天蓬扶着墙走出房间,一路莽莽撞撞地直奔自己居所,却不料无意中竟和一个宫女撞了个满怀。
“抱歉,抱歉,抱……”
他连声道歉,可对面那宫女却不依不饶:“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水军统帅吗?怎么喝醉了?”
“醉了,醉了三分而已,哈哈哈哈哈哈……”朱天蓬摇摇晃晃,站都站不太稳。
“哈哈,”宫女捂嘴一笑,上前扶住天蓬,轻声道,“你仔细看,我是谁?”
朱天蓬稍微清醒了点儿,一双大手捏住宫女双颊,凑近道:“你是,是谁?是……豫章……?!”
他慌忙从宫女的怀中挣脱出来,顺势跪倒在地:“臣知错……”
豫章公主用纤细的手指抵住他的嘴巴,低声道:“无妨,本公主不和你计较。”
“多谢,谢公主……”
没等朱天蓬高兴多久,豫章又说道:“快些准备聘礼,求父皇下旨吧。”
“什么?”朱天蓬抬起头,迷茫地看着豫章公主。
“本公主说,聘礼,我是不计较,你是要负责的。”
“臣惶恐!”
豫章正要再说些什么,李世民突然从她身后走来:“大胆!!”
一股威压降临在朱天蓬身上,令他瞬间醒酒,不敢再醉分毫。
李世民将那宫女拽到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朱天蓬:“你敢调戏宫女?!给朕滚回老家,从今往后,不准入朝为官。”
“臣遵旨。”
他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走出皇宫的,更忘了自己是如何回的老家,甚至他都记不清为什么被罢官。
他只能从村民义愤填膺的只言片语中,努力地拼凑着答案:他调戏了宫女,被赶回了老家。
就是这么简单。
朱天蓬本想辩解几句,却直接被村民关进猪圈,仿佛他触犯了天条般。
“看看,曾经的水军统帅,他现在就是一只猪啊!”
“对对,这种货色,怎配当那大官?”
“朱天蓬,你干脆改姓猪吧!我看你们是般配得很啊。”
各种污言秽语飘进朱天蓬的耳中,令他缩倦在角落当中,不敢再多说一句。
当天夜里,他趁村民没醒,连夜跑回长安。
高家
高翠兰轻轻地放下酒壶,将朱天蓬拥入怀中,柔声道:“你好好看一眼,我是谁?”
朱天蓬猛地抬头看去,两张清秀的面容逐渐重叠在一起,让他的脑袋更加昏沉。
高老太爷笑呵呵道:“好了,快扶着姑爷回去休息,顺便把订婚契按手印。”
几个下人连忙抬起朱天蓬,朝着卧房走去。
高翠兰坐到刚才朱天蓬的位置上,撒娇道:“爹,他可是调戏宫女被罢官,必须八抬大轿来娶我,不然高家可丢了颜面。”
“好好,爹答应你,我会给他些钱,让他把你风风光光地娶回家。”
“谢谢爹~”
几日后,朱八戒躺在高家的门口外,听着来往路人的闲言碎语,不耐烦地摸了摸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突然,大门被嘭地一声打开,差点将朱八戒给推下台阶。
他习惯性地回头一看,门内果然是满脸怒意的高翠兰。
“进来。”
“不必了,外面世界很大,我在外面就行。”
“滚进来。”
“抱歉,不爱滚。”
“那你就走!”
大门被她用力地关上。
朱八戒习以为常地走下台阶,在人群的哄笑声当中,来到旁边小巷,靠着墙一屁股坐在地上。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街道上,但朱八戒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阴影处,阳光刚好照到他右侧的地方,随后不得寸进。
他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一般,耷拉着脑袋,缩蜷着身子,就这样安静地待在阴影当中。
只是,伴随着一枚铜钱落地的清脆声响,一束光缓缓照在朱八戒的半张脸上。
自己最开始,是想当什么呢?
是当个备受冷落的富家子弟,或是成为吃斋念佛的和尚,亦或是也做上一做那闹翻朝廷的大圣。
好像都不是。
那就是要训练出一支精锐水军,或是成为一个忧国忧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