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枚铜钱落在朱八戒的脚边,发出了悦耳的清脆声。
他一个激灵,抬头看去,发现有三个人挡在胡同口前。
一个面无表情的和尚,看样子应该懂些佛法。
一个穿着虎皮裙的青年,这年头谁还穿这个啊?
一个白衣男子,呃,好想打他。
朱八戒目光转向敖烈,这小子手上还保持着扔硬币的动作:“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本少爷心善,赏你的。”敖烈感觉自己的功德+1。
一听这话,凌凡和唐僧都想转身就走,他们还以为敖烈的举动别有深意,或者是碰见什么熟人。
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坐在路边,就说人家乞丐,多少是有点很不礼貌。
朱八戒也是这样想的,但他先迅速地捡起那枚铜板,放进衣服内兜,然后才起身道:“多谢了。”
“哈哈哈,不客气。”敖烈笑起来,幻想着功德在不停地+1+1+1……
凌凡不禁问道:“你真是乞丐啊?”
“差不多,”朱八戒看向凌凡,旋即心头猛地一惊,刚才还没发现,这是个老熟人,“养马的?好久不见啊。”
凌凡闻言不由仔细打量着身前的胖子,能认出他是养马的官,肯定是朝廷里的角色。
“你应该是认不出我了,我是……”朱八戒犹豫片刻,才弱弱道,“我当时是水军统帅,咱们见过面的。”
“你记忆力真好。”凌凡衷心称赞,五年过去,仅仅一面之缘,竟现在还记得。
“近来怎么样?”
“挺好的。”凌凡回答得言简意赅,毕竟对方说是认识他,该聊天还是得聊聊。
朱八戒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别总想着当官,皇宫还没这胡同自在。”
“我没那个想法。”凌凡第一次接触的官员,是陆判和黑白二人,他表示对其完全无感。
朱八戒的音量降下来,笑道:“哈哈,不愧是大闹朝堂的齐天大圣。”
唐僧和敖烈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疑惑。
凌凡自嘲地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
敖烈的视线在朱八戒和凌凡之间来回移动,好奇道:“讲给我们听一听呗。”
“换个地方吧,我知道一家酒楼,福陵云栈……”
话未说完,敖烈脸上就露出笑容:“本少爷也知道,不仅是名字有些意思,二楼的包间地板还是镂空的,踩上去感觉十分有趣。”
“对,对,就是那儿,”朱八戒不禁多看了敖烈两眼,“我们去边喝边聊,如何?”
“走吧,本少爷请客。”敖烈大手一挥,转身开始带路。
朱八戒等得就是这句话,立刻喜笑颜开地跟了上去。
剩下两人在听到敖烈说请客后,也是没再多言,默默地走在最后面。
唐僧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凌凡,双掌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
一年后
“原来如此,”袁天罡收起金池的画像,“怪不得那阵子,有流言说是黑熊精盗取袈裟,想必就是观音禅寺传出来的。”
他沉思片刻,严肃道:“凌凡,按照你的说法,心中妖魔被除,便能改邪归正,那下一桩案件,你又作何解释?”
一张新的画像被摆到凌凡身前。
画像上,最上方是一名灰袍人,他没有带面罩,凌凡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那百骑司小头领,陆判。
其下方,并列着五张略小的画像。
从左往右数第一张,是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虽然气质猥琐,却引得凌凡的目光稍作停留。
袁天罡注意到这个细节,拿起桌上画像,沉声道:“百骑司小头领凌吉的得力手下,黄阿三,这是陆判自缢案中,第一个开始改过自新的人,没错吧?”
凌凡闭上双眼,继续回忆起来。
一年后,福陵云栈,地字三号包间
“哈哈,痛快,不愧是敖家少爷,”朱八戒摇摇晃晃地举着酒杯,价格不菲的美酒不时洒落在地,“这酒,比得上我在朝中时喝的御酒,妙哉,妙哉。”
敖烈已有几分醉意,趴在桌子上,抬头努力想看清八戒:“我已经被赶出家门了,不足为道,你当过水军统领,现在又不愿待在高家,不如,来我们这里吧?”
唐僧在一旁默不作声,偶尔夹上几筷子素菜。
凌凡更是低头不语,对面前佳肴熟视无睹。
“哈哈,我倒是想,倒是想,”朱八戒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道,“你不是要听这养马小官的事吗?那我就简单讲一讲,可以吧?大圣~”
凌凡没有回应,如同睡着了一般。
朱八戒便自顾自地说道:“五年前,兴许是他在那个小位置上待够了,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个还要将功赎罪的养马官儿,竟然闯入皇后举办的宴会当中,着实是大闹了一番,随后不知凭借着什么,竟然逃出皇宫,这一点,我佩服。”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凌凡,然后继续醉醺醺地说道:“然后嘛,在这长安城里,突然冒出来一伙豪侠,力壮如牛的平天大圣,水性极佳的覆海大圣,嫉恶如仇的混天大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