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米哈伊尔皇帝的儿子!”在挥舞着的刀剑落在他头顶的时候,这个可悲的私生子还在大声地如是尖叫着。
可任他如何发疯了一样嘶吼,他所谓的尊敬身份都无法救得了他性命,最后大约七八根矛杆同时自各个方向刺入了这位私生子的躯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尼古拉斯只看到内脏和血肉流了一地,身份尊贵的他最后居然死的方式居然如此的难看。随着尼古拉斯的身死,河湾地决战的胜负落下帷幕。
……
平度斯山口外,被鲜血染红的河湾地随处可见战死者的尸体,查士丁尼的将士们相互依靠在一起打扫着战场,他们的确战胜了强大的敌人,可也付出了极大的牺牲。
此战千名优秀的士兵喋血沙场,既有莫利亚新军也有阿尔巴尼亚山民同样还有来自卵石堡的守军。他们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却只能在异乡安魂入土,可他们今日的血洒疆场会将被青史铭记,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谱写帝国的浴火重生。
命令将士们在原地安营扎寨休整,查士丁尼一同和其他人将此战的死难者安葬。
“也将那些战死的伊庇鲁斯人埋葬吧!”查士丁尼看着河滩中倒毙枕叠的伊庇鲁斯士兵心生恻隐之心,他们虽然是刚才战场的敌人,但终究还是罗马帝国的子民。只不过是时代令他们不得不相互残杀,查士丁尼相信自此为起点,罗马人的鲜血将不会白流。
沉默的士兵们并没有反对,尽管也有人对查士丁尼安葬敌人的举动心怀不忿,毕竟就在刚才自己的战友便死在对方刀口下。可大多数人还是怀着一样悲悯的情绪给战死的伊庇鲁斯人安魂入土——毕竟他们不是异族的侵略者,是和他们一样生活在帝国的子民。对查士丁尼的尊敬也让士兵们选择遵从其收敛战场地方尸骸的命令。
“有这个必要吗?还不如乘胜追击,将山谷里那些家伙赶尽杀绝。”冷眼旁观的博格达尼显然不能理解查士丁尼这样做的用意,在他看来一个部落征服另一个部落使用的手段无非是火与剑,哪里需要像查士丁尼这样婆婆妈妈的,况且伊庇鲁斯军队虽然被击破,可是超过半数的残兵败将都逃往山谷之中,是不小的危险,何必这样假惺惺的。
但查士丁尼却摇了摇头,“贼首已死,他们已经不成威胁了,让他们走吧。”在尼古拉斯被阵斩之后,伊庇鲁斯军队已经群龙无首,查士丁尼相信那些残兵数量虽多但已经毫无斗志。看着阿尔巴尼亚山民们手边还有一群的伊庇鲁斯俘虏,查士丁尼又表示希望博格达尼能将他们释放。
阿尔巴尼亚男人不由皱起眉头,不快地拒绝了查士丁尼的请求,“这是我们战场厮杀的俘获属于我们几个部落的财产。即便我青石岗部落答应了,其他的部族战士们也不会同意的。别忘了,刚才是我们救了你,山下酋长之子。”
“我不会让你们白做人情的,事成之后,我会另有报酬给你们。和你们山部落的习俗不同,我们没有将人当作物品的习惯。”查士丁尼向博格达尼保证道。
“说的好听,山下人追捕我们勒令我们向他们交税提供兵源的时候,我可半点没感觉到自己被当人看。”博格达尼冷笑地说,可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查士丁尼的请求,在和钟乳石、磐岩还有泥砂几个部落商谈过之后,同意释放被他们抓起来的伊庇鲁斯俘虏交给查士丁尼处理,这里也没有奴隶贩子,扣留的士兵勒索赎金也榨不出油水,山民们也懒得和查士丁尼起争执,反正对方答应会有酬劳。
在谈交易的时候,查士丁尼在阿尔巴尼亚人眼里还是可靠的,毕竟当时对方真的一口气便划拨出一大批粮食军械给他们的部族,纵然仍然对山下希腊人心怀偏见,但山民们绝不会拒绝真金白银的。
……
在得到释放的对待后,仍然魂不守舍瑟瑟发抖的伊庇鲁斯士兵们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围坐在一块儿,看着周边列阵森严的莫利亚新军,心有惴惴的伊庇鲁斯人谁也不敢乱走半步。
这时,查士丁尼向他们走来。
“你们不必紧张,伊庇鲁斯的同胞们!”查士丁尼顿了顿,扫视过不安的人群,向他们安抚道:“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无意于执著手足相残,你我都是罗马帝国的人民,曾经都在一面旗帜庇护下成长安居乐业。我相信,你我所有人其实都不愿意看到之前残的自相残杀。今天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们,我,查士丁尼,莫利亚、阿卡拉尼及塞萨洛尼卡的守护者,从来不是帝国的叛逆。相反,我是在守护这个国家,你我本不应该为敌。”
“可是这是诺亚皇帝宣布的,我们凭什么信你?”不知人群中哪里传来一声质疑,查士丁尼身边的卫士们正要作色,可却被他拦了下来。
早已经猜到会这样的查士丁尼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毕竟在君士坦丁堡沦陷之后,色雷斯以及马其顿大批的难民都逃亡到伊庇鲁斯得到了米哈伊尔杜卡斯的庇护,底层人民爱戴他称其为诺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查士丁尼耐心地回答道:
“我理解你们为何不愿意相信我,的确,瞎了眼睛的穆兹菲乌斯陛下对大多数人而言都太过遥远,即便他有任何悲天悯人之心,在幽禁他的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