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丁尼大人,我们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我在海上耽误了一段时间,在受到阿尔斯兰传递过来的消息之后我便立即日夜兼程赶了过来。为了防止不打草惊蛇,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找你们过来。”
查士丁尼淡然的话语顿时令聂乌斯基的心情安顿了下来,显然莫利亚目前的局势查士丁尼已经了然于心,那么势必已经有了准备。
但是查士丁尼下面的话却一下子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查士丁尼道:“所以莫利亚新军我并没有带过来,并且他们也无法过来增援。”
莫利亚新军,是跟随查士丁尼一路的精锐,聂乌斯基见识过他们的威力,那是他们绝对的王牌,但是现在他们却无法回来援救,这个消息一下子令他的心情沉重无比。
“那么提奥多尔亲王这一次仍然会慷慨地给予支持么?”撒留乌斯忽然开口问道。
“不,我想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了,这场叛乱背后的支持者,恐怕和他不无关系。”查士丁尼淡淡地说。
而这一点,聂乌斯基和撒留乌斯同时微微点头,他们并不诧异,反而觉得这更符合罗马帝国贵族行事的逻辑。
本身杜卡斯染指皇帝名号,便已经准备着手恢复旧日疆土,而莫利亚的位置无疑至关重要,而查士丁尼这样一个根本不在贵族家中的平民,又怎么可能容忍他继续占据一块富庶的领地。更不要说查士丁尼自身和前任皇帝穆兹菲乌斯还有着微妙的联系。或许穆兹菲乌斯要求杜卡斯兄弟给予查士丁尼封地和头衔仅仅是为了给他安排一条的出路,但是现在查士丁尼所立下的功业反而使得局势变得复杂起来。这种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再是同盟,而是随时随地的生死之敌了。因此背后捅刀子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只不过杜卡斯家族一向是把这条准则贯彻的非常到底而已如果有用极尽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但是要没有用处,那便会一脚踹开毫不留情。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我并非没有准备。”看出了聂乌斯基他们心中想的,查士丁尼随即也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已经向纳夫普利翁借来了八百人,但是他还需要借助一股力量这样才能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比萨人,他们可靠吗?”听完了查士丁尼所说安排,聂乌斯基面有疑虑之色。这些意大利人里面不过一般人是职业士兵,更不要说意大利人的士气战斗力一向感人。
而查士丁尼则摇了摇头道:“他们并不是关键,最后计划能否成功还在于撒留乌斯你。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无论你对我还是否有芥蒂。”
自从阿纳斯塔修斯大公出事之后,这位大公的亲卫队长便没有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显然是认为老公爵出事是查士丁尼的责任。
“阿纳斯塔修斯大公他还好吗?”查士丁尼犹豫了许久还是问道,因为约柜碎片的原因,本已经年过七旬的老公爵当初能活下来便已经是奇迹了,而从病榻上康复完全是痴人说梦。
当话题落在了阿纳斯塔修斯大公的时候,冷厉如刀的撒留乌斯竟然有些哽咽。
只见这名勇敢的武士突然单膝跪在了查士丁尼的面前,抽出了自己长剑递给他,
“大公现在和死了完全没有什么区别,我一直守在他的床前,只有几次他清醒了一点。而他唯一要命令我的,是向新的大公献上忠诚。莫利亚公亲卫队长撒留乌斯及麾下卫队任您驱驰,查士丁尼殿下。”
而查士丁尼也意外于阿纳斯塔修斯大公遗留下的嘱托,默然无语良久,走上前去接过了撒留乌斯手中的长剑用剑背轻轻敲打在他的肩膀上三下。
这本是西欧骑士的效忠礼仪,但是随着十字军东征也传播到了罗马这儿来,更不用说撒留乌斯和他骑兵本身就是当年曼努埃尔皇帝西式军改的产物。只不过查士丁尼和撒留乌斯之间没有那些所谓众多美德的维系,而仅有的是对这个国家的忠诚。
“我接受你的效忠。”
“那么下一步的计划呢,查士丁尼殿下?拉丁人已经在准备叛乱了,要是让他们先站稳脚跟一切可就糟糕了,或者可以先发制人?”聂乌斯基提议道,他早就想要主动出击却一直和掌管兵马的撒留乌斯有分歧,而查士丁尼来了后,一切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然而他的提议却被查士丁尼直接否决掉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旦调集军队恐怕拉丁人布置在周围的眼线很快便会察觉。进攻只会打草惊蛇,我来这里的另一个问题便是防止聂乌斯基大叔你鲁莽行事。”
“我可没有鲁莽行事。”瓦兰吉男人老脸一红,急道:“可那也不能继续这样让叛军步步蚕食,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下面才是我的计划”查士丁尼平静地解释道。
“按照计划,我们必须拿下卡斯塔尼亚一带的那几座城堡。而前提是在惊动拉丁人援军抵达之前拿下。”卡斯塔尼亚位于他们控制的莫利亚地区和北边拉丁人控制区之间,是属于一群见风使舵桀骜不驯的拜占庭旧贵族的领地。他们曾经支持利奥斯格雷斯叛乱而被查士丁尼重罚一直怀恨在心,而此时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便显得格外重要,只要拿下这里查士丁尼他们面对拉丁人叛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