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君士坦丁堡,宫廷之内,拉丁人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博希蒙德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现在就不能进军吗?”男人怒喝道,他几乎就要将整个桌子掀开了,而他面前那些来自亚该亚、雅典的骑士们却根本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加利亚斯卿,我们并没有说我们不去支援亚德里安堡,只是现在已经天色不早,如果人困马乏的前往战场对鲍德温陛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名为博希蒙德的男子正是这次附庸军队的首领,根据“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原则,由于他们是博尼法斯的封臣,因此来到君士坦丁堡不仅军纪极差还根本不接受拉丁帝国的指挥,拒绝现在就赶赴战场。
此刻加利亚斯作为守备军官,对这些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即便他警告君士坦丁堡很有可能潜入了希律人的抵抗组织伺机偷袭,这些博尼法斯的军队就是一副大爷的模样无法让他们挪动一步。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帝没有取得最广泛的支持,拉丁帝国的内部分裂便再难避免。这也是帝国“先天不足”,松散的联合统治极为衰弱,本应该君临君士坦丁堡的博尼法斯本就对鲍德温十分不满,能派出军队已经不错了。
双方僵持不下,气恼的加利亚斯只好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房间,而他身边的部下则劝道:
“加利亚斯卿,还是算了吧,他们顶多在这里呆一晚上,只要我们注意好警备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可是加利亚斯却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道:“但愿吧,你们命令所有人今天都加紧盘查,晚上宵禁严禁任何人走动。前线现在正处在关键时候,这些家伙的力量是必须。”如果不是这次希腊人和保加利亚联合,拉丁帝国也不必这样紧张,他负责为鲍德温皇帝镇守后方自然绝不愿意发生任何意外。
但可惜的是事与愿违,一场起义此刻正在这座城市酝酿着。
……
房间里面,查士丁尼和穆兹菲乌斯默不作声,在这个房间里面就如同被变相软禁。
而穆兹菲乌斯正在考量着查士丁尼是否真的有资格让他托付重任,然而此刻查士丁尼却还没有意识到这点。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穆兹菲乌斯问道。
“我想跟他们明说,如果告诉他们你的身份的话或许他们可以让我们顺利离开,我不想冒险。”查士丁尼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参与这场暴动无疑是以卵击石,虽然答应了瓦西里,但查士丁尼仍然犹豫,随意插足进去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可出乎他的预料,穆兹菲乌斯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恐怕我不能答应。不管如何,那一天我还是没有抵抗到最后,是人们眼中抛弃人民的君主。而此时再要逃走,你认为他们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穆兹菲乌斯当初在阿历克塞三世逃走之后无可奈何登上了皇位,他杀死了卖国求荣的依沙克和小阿历克塞得到了君士坦丁堡人民的支持,可最终回天乏术无法抵挡十字军,在城破前逃离了帝国首都。
某种意义上,他和阿历克塞三世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怎么办?凭这点人指望他们能在戒严的君士坦丁堡做什么?”查士丁尼忽然愤怒质问着对方,从一开始到现在穆兹菲乌斯都没有信任自己,而现在他需要这个男人的帮助却被断然拒绝这让他也忍不住发起脾气。
查士丁尼明白他这样做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在这一刻裂痕加深……但是此刻性命攸关也管不了许多了。
而穆兹菲乌斯却并没有因为查士丁尼的愤怒而动摇,两个人站在房间里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整个气氛在瞬间降到了冰点。
沉默了半晌,穆兹菲乌斯忽然说道:“现在是我需要你的帮助,查士丁尼君,如果不洗刷曾经的耻辱,我便仍然是帝国的罪人,同样我对你便毫无价值。”尽管双目已经看不见了,可是君士坦丁堡哀鸿遍野却令他心痛万分。不同于阿历克塞三世的利欲熏心,他登上皇位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当时的他真心想要拯救这座城市,可是他却失败了。在最后一刻,他软弱地逃离没有与君士坦丁堡共存亡。也许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不管怎样他都是帝国的皇帝,这场浩劫虽然不是他导致的,可他同样要为此负责。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决定留下来的原因。
“所以……你是为了赎罪吗?”查士丁尼心中有一种深深无奈,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对方,“可就算这样凭我一个人又能做的了什么?”约柜复活他之后便一直陷入沉睡,此时的他可是能力什么都没有。
“是的。”穆兹菲乌斯点了点头,“当然我也不会强求你什么,因为我们现在仅仅是合作关系,但我选择留在这里。”
这样的答复令查士丁尼心中顿时有了一种无力感,他当然可以把穆兹菲乌斯丢在这里另谋出路,可是没有穆兹菲乌斯的帮助他便一无所有,靠什么寻找那所谓的约柜碎片。
在心中挣扎了许久,查士丁尼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穆兹菲乌斯的要求:“好,我答应帮助你,穆兹菲乌斯陛下。但我也希望这次事情过去之后,你能够不要再自作主张了行吗?”他别无选择,历史上这次暴动达成了目的但最终被镇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