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说:"婶,要不要再养条狗?
“随你,"周巧女说着,也看了眼旁边,正看见王逢年把小橘放在一旁,拿了把椅子,伸手牵江盈知,让她坐下。
突然笑了笑,她同王三娘说:“这年纪大,确实知冷知热。”“那你也再找个,"王三娘随口说了句。
周巧女呸了她一声。
晚些时候,江盈知进了灶房,王逢年也跟着进来打下手。“吃不吃鱼头?"江盈知拎着鱼头,解开草绳,把它放进盆里时说,“我小时候可爱吃鱼头了,我外婆最会做鱼头,那时她只加豆腐。”“后来我们家旁边住了个东地来的邻居,她做鱼头里面要加饼,我也爱吃。”
“我一说喜欢吃,那可不得了了,那七天里,除了鱼头和饼,我愣是没吃到旁的,直到我吃吐了,才换了菜。”
江盈知说起来时,语气轻快,可是细细想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鱼头泡饼了。
会天天给她做这道菜的老人,早就不在了。
王逢年站在她身后,他说:“那你教我,以后我做给你吃。”“也等你吃厌了再换。”
江盈知顿了下,然后说:“那你可得好好学,我可等着。”其实炖鱼头并不难,只是得把大鱼头劈成两半,再腌制,不然不好入味。
倒是饼有些难度,不是那种整块很有厚度,吃着跟馒头一样,越吃越有嚼劲,而是烫面饼子,一层一层叠加在一起。醒发面的时候,越久越筋道。
她在煎锅上烙饼的时候,顺手做了几个烫面小饼,馅是糖馅,这里的白糖是沙糖,颜色是黄的。
包在面团里,当薄饼皮烙出焦黄的小点,面皮是淡黄色,糖逐渐融化,整张饼特别软乎,吃起来甜滋滋的。
江盈知想,海娃和小梅要是在就好了。
没想到,院子里就传来小梅的声音,“"娘,大伯娘,我姐呢?"椒猪肚汤来,真香。"
“我早点回啊,给阿姐打下手嘛,顺道买了只烤鸭,孙掌柜让我带盅胡海娃放下书袋,他左右嗅了嗅,“有糖的味道。”“你属狗的啊,鼻子这么灵,"江盈知从窗户探出头来,脸上带笑,"来吃糖饼。
"
海娃欢呼一声,跑的时候又折返回来,从书袋里往外掏,他拿出油纸包的东西,皱巴巴的。
见者有份,他的黏糊糊山楂球。
他嘬了口手指上的糖,笑嘻嘻开口,"师娘买的红果,我吃了一个。”“好吃,带回来一起吃。”
秀秀腼腆,她说:“还有我的。”
楂,我们做冰糖葫芦吃,你们吃不吃?
“啊呀,真好吃,"江盈知不嫌弃吃了口,她笑眯眯地说:“我也买了山"
“吃!"两个小的蹦蹦跳跳,小梅嘶了声,这糖饼可真烫,她高高举起了手。
灶房里炖着鱼头,锅里是猪骨汤,一群人却在屋外的桌子上,做起了冰糖葫芦。
海娃和秀秀用筷子戳山楂,小梅咬了口山楂,皱起脸来,"这可真酸。”“酸吗?"江盈知故意问,她伸手拿了个,背过身,踮起脚塞到王逢年嘴边,"你尝尝。
”
王逢年没拒绝,吃完了,皱眉告诉她,“酸。”她大笑,"当然是酸的,得裹了糖浆才会甜呢。”炉子里正经熬起糖,熬的糖稠起一层泡,串起来的山楂在里头滚圈,晶莹的糖浆便挂满了山楂,随手一敲,邦邦硬。海娃举着糖葫芦,小口舔着,他满脸都是甜蜜蜜的笑。“太甜了,牙都要被粘掉了,"周巧女咬的山楂嘎吱响,嘴上这样说。王三娘说:"谁说不是,可这玩意真好吃啊。"大家吃着糖葫芦,觉得甜,又舍不得放。
在大冷天吃糖葫芦,海娃还舔着吃,被糖沾在了嘴皮子上,扯的时候,他哇哇乱叫,其他人哈哈大笑。
在这样的氛围里,王逢年在压糖葫芦。
江盈知爱吃扁的糖葫芦,王逢年给她压得特别扁,糖都渗到压扁的山楂里,又酸又甜,很好吃。
"分你一个,"江盈知递给他。
王逢年吃了个,他说:“真甜。”
院子里充满了糖的甜香味,等到天渐黑,又渐渐被另一种味道取代。王逢年送的东西到了。
众人看着那咩咩叫的两头羊,连同它几大袋口粮,齐齐沉默,进来的陈大发吓了一跳,他说:“什么东西?”
王逢年说:“养了可以喝羊奶。”
不等别人开口,又有人把东西拿进来,羊毛、羊皮、羊肉,江盈知吐槽他,把羊送来,又把羊的全身拆了再送一遍。不止,他还送了棉花、布,北边的乳酪、牛肉干、乌枣、桂圆、咸香椿芽,南边的冬酿酒、花菇、羊尾笋干...
东西越叠越多,大家神情逐渐麻木。
江盈知瞥他一眼,不愧是能开得起南北货行的,手笔可真大。她不要,就变着法子送给她。
看人看一份心,至少从这些东西,大家都看出了王逢年的一片心。夜里吃饭,陈大发要拉着王逢年喝酒,刚出的冬酿酒有着醇香。喝温的酒,配鱼头泡饼,烙的多层饼蘸着汤,饼子外皮硬,内里吸足了汤。
加上外皮酥软的烤鸭、满满胡椒味的猪肚汤,海鲜豆腐锅,里面有不少蟹肉,蛎黄贴蛋,鸡蛋和蛎肉是绝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