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吃掉。“我跟你说,我以后就在这家吃了,旁的哪也不去了,这招牌菜真的是招牌,"高个子终究没忍住,又要了一碗饭。
不止他如此,但凡是今日来吃的,全都纷纷添饭添汤,埋头苦吃,小孩也是。而没等到位置的,一边啃着卤好的鸭脖,一边晃到灶房,又到烤鱼台那,一遍遍问啥时候到自己。现做也快,她用的是子公鸡,肥倒不算肥,但胜在肉嫩。也有的食客等不了烤鱼,要吃黄焖鸡,江盈知也不用现做,全是砂锅里炖好的,就算这时候的土豆不算多,江盈知用的干笋,同鸡炖在一起也别有风味。黄焖鸡倒是受到了不少食客的青睐,肉嫩,而且好脱骨,用来下饭一绝。不少食客压根不在铺子里吃,要外带回家,江盈知便又做起了另一桩生意,租碗卖碗。是能隔热就成。
她铺子里用的砂锅很贵,耐烧,没法租给食客,便又定了一批粗瓷的,质量一般,但租的话,租两文,押金要三十文,拿回来退钱,不拿回来,押金不退。买的话,便宜的有二十文,贵的五十文。
这倒是让有些食客颇有微词,不过更多的食客欣然接受,江盈知反正建议大家自己带碗。
都有被提起。
不过自打出了烤鱼,有了黄焖鸡,这些常驻菜,确实让四时鲜的名气在海浦大街小巷尤其是在渔民当中,大家要是赚了钱,或是想吃顿好的,头一个就想往四时鲜里去。要是没钱的,攒钱也想着吃一顿。
当然除了食客,不少卖东西的小贩也主动上门,找江盈知做生意。有鱼干、鱼杂、鱼鲞这种,不过江盈知都没要,但有一家铺子,她倒是觉得不错。是家卖酒的。
一对夫妻背着酒坛子上门,赶在江盈知要关门前过来的。“你们自己酿的?”江盈知嗅了嗅,很杂的酒气,像是什么酒都混在一起了。“哎,自家酿的,”那女人回道,她叫李小鱼,年纪倒也不算大。李小鱼话不算特别多,她只顾着拿酒,偶尔说一句,"东家你这生意好,酒肯定少不了。”
“东家你尝尝,我们家的酒,地道黄酒,这是米酒,这是上年的冬酿酒。”“果酒也有的,杨梅酒,这杨梅是夏至的时候采的,小孩要是积食,吃一两颗便消了。江盈知尝了口黄酒,酿得很纯,不酸,不管当料酒,还是温了直接喝都可以。“多来几坛黄酒,要大的,”江盈知指了指黄酒,她除了做糟鱼外,还想做点醉麸,用生麸浸泡在黄酒里,放盐和花椒,几天就能吃了。
封起来,十来日后开坛,那面麸变得特别有韧劲,配粥吃不错。也能做霉麸,生麸蒸好以后,晾在竹匾上,盖一层竹叶,等它生出白毛,再加盐加酒江盈知又闻了闻米酒,酒酿的甜香,她先定了些,做点桨板圆子,杨梅酒她也买了,里头的杨梅确实很消食。
食铺里每日都有不少客人吃撑,她打算拿来卖,一碗两文也不算贵,要是白给,有些人要贪多。
如此她和李小鱼定了长期的酒品,隔三日来送一趟,李小鱼做事也妥当客气,送酒来,还给她送了不少酒糟。
她的院子里有了糟鱼的香气,竹架上挂满了腊带鱼,江盈知还做了风干腊肉,晒了风干鱼。
除了食铺里要用,自己家里也能吃,她还把夏日里晒的鱿鱼干也翻出来了,干鱿鱼炖五花肉一绝。
这天午后,江盈知坐在院子里,看着近日的账单,上面三日破百两的流水让她很满意,招牌菜还是颇有成效的。
这百两她想着拿来,跟王逢年买下大捕船。
租的话,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这段交易岌岌可危,随时都有中断的风险。但她不能没有自己的船,她需要新鲜的渔获,这也是食铺稳定的根源。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你不忙?"江盈知随口问了句,看他跟进自己家门一样,有点无语,合上账册,准备去取钱。
王逢年手里提了个木箱,他嗯了声,其实他很忙,已经五六日没过来了,都在忙货运,今日刚摆平难缠的商客,就过来了。
“你干啥?"江盈知哎了声,看他拿出一个面团。
王逢年淡定自若,“让小满师傅尝尝我的手艺。”
“多指点指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