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没敢说自己在吃避子药,只用缘分还没到来打发。
“那孩子取名字了吗?”她又将话题转回去。
方氏道,“取了,你外爷取的,叫彦秋。”
“好名字,还得是我外爷。”宋星辰道。
方氏和罗氏又开始说彦秋的各种小事,直到最后说累了,才沉沉睡去。
新的一天,又是收获的一天。
因为店里有粮食,宋星辰和罗留下看店,顺便卖稻子。
宋家石洞里屯了不少粮食,不缺这些,便想着将这些卖了。
按照往年的价格,一嗓子喊出去,客人就争破了头。
宋星辰这回规定,每人最多只能买二十斤。
“大家不要慌,明日,就有土豆卖了,不会缺了大家的粮食的。”
有人瞧出今日卖出的是新稻,不禁好奇,“不是说双坪村今年招了虫害,怎么还有新稻往外面卖?”
宋星辰立刻辟谣,“那些都是谣言,大家不信谣、不传谣啊!咱们村的水稻是遭了虫,但被灭了,稻子没受影响,大家看看这稻子品相如何?”
“倒是饱满。”
“什么双坪村颗粒无收,粮价大涨,原来真是谣言啊!”
大半日的时间,昨日收来的稻子全卖完了,宋星辰和罗氏又往东山赶。
都是庄稼人,干活麻利、不惜力气,宋星辰和罗氏赶到的时候,已经收了一半了。
沈彻抱着一箩筐的玉米往牛车上送,见宋星辰来了,笑着招呼罗氏,然后朝着宋星辰使眼色。
后者留下来,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问出话的时候,抬手用袖口替他擦额头上的汗。
沈彻将玉米放好,回头看了眼在田地里干活的众人,见没人在身边,这才开口。
“姜德福翻供了,说都是自己的主意,跟姜美凤没关系。”
这点,宋星辰倒是真的没想到,姜德福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关键时刻竟会护着姜美凤。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事和姜美凤有关系,姚县令那边也不好抓人。
宋星辰点点头,表示理解,道,“没事。光明正大的不行,那咱们也学她,使阴的。”
沈彻眸色一动,“好,这事交给我,等晚上回镇上,我去办。”
却不知,林家已经在悄悄动作了。
“爹娘,咱降些价全卖了吧。”姜美凤轻抚着肚子,道,“粮食一直不卖出去,我忧心伤神,吃不好睡不好,孩子都不长。”
按道理来说已经四五个月的双胎,肚子不会像如今这样小。
但前有林勇暴毙,后又屯粮操心,姜美凤嫁过来的短短日子,经历了太多,说吃不好睡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爹娘,你们就听我的吧,现在虽然赚的少,但还有得赚。咱们拿到钱,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这段日子,粮食虽然涨了很多,却不好卖,林父林母心中也虚。
先前预言的颗粒无收也并没有出现,但也不好苛责姜美凤。
现在儿媳妇终于肯松口,忙不迭赞同。
林家大放粮仓,糙米八文钱一斤,白米白面十文钱一斤,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来买,卖了半天,也才卖了一百多斤。
姜美凤来问责,陈掌柜坦言相告,“新稻谷都下来了,才三文钱一斤,你这些就算是陈米了,还要价这么贵,哪有多少人买?而且,听说宋记过两日又有土豆和玉米卖了,大家都等着哩。”
自打人们品尝过土豆和玉米之后,就爱上了这种便宜又好吃的粮食,也不觉得贵的离谱的糙米和大米白面有多稀罕了。
更何况谣言不攻自破,大家心中的恐慌也没了,更沉得下心来。
姜美凤咬咬牙,道,“再降价五成。”
陈掌柜愕然,“这样就亏了啊!”
“刁立已经被抓了,咱们再不赶紧想办法脱手,以后怕是要被官家收走充公了。”姜美凤说。
陈掌柜震惊。
与此同时,康城的粮价也降了很多,大家一瞧粮食降价了,就觉得还有再降的可能,纷纷观望,买的人反而不多。
姚县令乐见其成,写了奏疏,其中就康城税课司提司刁立如何抬高粮价牟取暴利、与土匪勾结,鱼肉百姓之事详尽叙述。
而被关在牢中的姜德福,咽着牢饭,望着通往外面的那条黑黑的窄道,企图盼来姜美凤带他走。
殊不知姜美凤只用了半天,亏本清完了林家仓库里的粮食,正在整理包袱准备逃跑。
绿翠瞧她收拾细软,忍不住问了句,“少夫人,您父亲还在牢里,不管了吗?”
姜美凤神色未动,仍是继续手中的动作道,“不用管,也没出人命,他死不了。”
绿翠没敢再说,但心中却是咯噔一下,连亲爹都能不管,少夫人的心可真狠。
还好这次带上了她,也没忘记她的兄长。
“告知夏安,让他在老地方等我,咱们今晚连夜走。”姜美凤又吩咐。
绿翠应是,又问,“老爷和夫人那边···”
“没事,我一个时辰前,打发两人去金龙寺给他们的大孙子祈福去了。”
“你再去告知下人,就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