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连天地也为之变色。
“寰卢......神族喃喃开口。
突变的风云中,凛冽剑光亮起,直直向溯宁落下。
重华宫之主的剑锐不可当,她却没有避闪,紫竹在手中转过,迎上寰卢剑光,恍惚中似有无数凶兽齐声怒吼,杀伐之意直抵天穹。
她的剑,唯有以凶戾来形容。
在无尽杀戮中,方能养出这样的剑意。
云层中炸响,盖过了宫阙坍塌的响动。
重华宫内,诸多仙神屏气敛息,眼见两道剑光瞬息相撞,天地倏然变色,沉闷雷声在延,将试剑台与周围割裂,令之不至波及无辜。
只是剑光余波溅落,便足以引动山崩海裂,玄度眼见难以阻止这一战,身周道则蔓诸多仙神都向试剑台上投去目光,但剑光耀目,难以分辨其中情形,只隐约感知到数息间剑光已经衍生出无数变化,在空中交错碰撞,相持不下。“她竟凭随手取来的紫竹便与寰卢相抗衡?!”
敌,但隐隐落在下风的,显然不是溯宁。
随时注意着试剑台上情形的神族惊疑不定道,就算寰卢还未出鞘,局面看上去势均力青商似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回转剑势,出手越凛,以剑意将溯宁身周气机封锁。溯宁却自锋锐无匹的寰卢剑意中觑出破绽,寻隙而过,向他近身。破碎剑意在她身周留下数道细小伤口,转瞬便愈合如初,只余浅淡血痕浸染裙裳。寰卢自空中横掠,拦下溯宁,鲜血自青商袖中滴落,染红试剑台。溯宁顺势落在剑鞘上,身体轻若无物,自高处看向青商,神情无悲无喜。风卷动重云,烟尘渐散,看着这一幕,四下不闻语声,静得近乎可怕。“寰卢若失锋锐,便沦为下等。”溯宁开口,不带多少情绪地问道,“你可还用得出一往无前的剑?"
被点破内心最深处的隐秘,与她对视的青商瞳孔微缩。不能做到。
早在北荒邺都城内,南明行渊曾对溯宁言,她要败重华宫之主,虽有些麻烦,也不是因为他已经用不出曾经的剑了。
“明光君话中何意?”
自九天各方而来的神魔仙妖尚且不能解她话中之意,她为何会这么说?将视线落向青商手中迟迟没有出鞘的寰卢,一时间,心下转过许多念头,各有思量。青商反手收剑,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溯宁,神色沉冷。她知道当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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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宁的质问响在耳边,青商身周属于上神的力量涌动,汹涌得在空中形成数百气旋。在意味不一的注视下,他缓缓取剑出鞘,霎时便有可怖威势降临在试剑台上。溯宁也抬起紫竹,瞳眸灿金流转,身后隐有模糊轮廓显现。光。
剑意交锋时,忽起的风浪回荡在重华宫内,仿佛有凶兽对日怒吼,天地低昂,日月无寰卢摔落,碰撞消泯的残余剑意中,青商半跪在试剑台上,大半身体都为鲜血浸透。紫竹在溯宁手中化为齑粉,袍袖鲜血淋漓,她却好像觉不出痛。青商上神.....败了?!!
彼此对视,在场神魔仙妖犹自不能回神。
他们实在没想过,青商会败在溯宁手上。
更不愿接受这一结果的,无疑是重华宫众,掌尊怎么可能会败?!溯宁自是不会在意他们是何心情,眼前所见皆为幻象,浓郁得近要化作实质的杀意迟迟不能散去。她的目光在游移后落在了青商身上,语气渺茫如雾霭:“瀛州之上,七千神族山赴难,身化天柱。
溯宁在破碎的记忆中,看见了自海面沉没的瀛州。
“你逃离瀛州时,可曾想过,自己会再也用不出寰卢?”寰卢以锋锐著称,剑出,一往无前。
但在生死前退却的青商,又怎么还能用出这样的剑。
道心动摇,剑意也就有了瑕疵。
声质问。
只是一句话,却将青商苦心掩藏数千年的隐秘公诸于众,在他耳边反复回荡,如同声轻微碎裂声响起,这一刻,青商口中鲜血喷溅,染红素白衣襟。他的道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