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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1 / 3)

第42章第42章

书案的棱角并不尖锐,相反是圆润的下卷弧度,但双手按在上面太久,间接贯以撞击的力道,也是会疼的。罗婉的掌心有点疼,胳膊也有点软,撑不住了便破罐破摔地想整个瘫下去,挂在了横在她腰前的手臂上。像一件柔软的衣裳,随他怎么摆置。

宗越显然对她这副敷衍且只管享受的模样不满,命道:“抓好。”

罗婉不语,却也没甚动作,双手仍然松弛地垂在案上,不做任何支撑,所有的重量都挂在他的手臂上,她自己的,他加之于她的。

她此刻像是没了骨头,比她身上剩的半截寝衣还要柔软,只要他松手,她就会像衣裳一样滑落下去。她在反抗,不哭不闹地默默反抗。

宗越察觉了,抱着人身子一转,放她坐去书案上,俯身倾压过来,贴她近了些。

他方才站的笔直,胸膛几乎与她没有接触,故而他的衣装仍旧整齐,罗婉却不然。

交领寝裙的衣带还系着,只是有些松了,随着她后仰的身体自然垂落下去,锁骨一片细嫩莹润的肌肤,在灯火里像月下积雪。

男人目中惩戒的狠戾稍稍退去,沉下身,唇齿毫不怜惜地印在了雪上,甚至微微在牙上用了几分力道。“为何总是骗我?”

唇齿最后落在她的耳垂,力道适当地址了下,惹得她轻呼了一声。

她仍是不说话,偏过头不看他,显是生气了。宗越也生气了,更生气了,掐着她下巴不许她偏头,不许她不看他。

明明是她在骗他,大事小事,桩桩件件都在骗他,她凭什么生气?

她是被他禁锢了,不能再偏过头了,可是她闭上了眼睛。

宗越眉心皱紧。

加之于她身上的力量便也更急更重,似要生生撞开她闭上的眼睛。

她显然还不够了解他,不够了解他遇强更强,遇刚更刚的手段。那便让她看清楚,谁的手段更硬。连枝灯在噼啪的灯花声里,陆陆续续一盏一盏灭了下去,书案前挺拔的身影也渐渐暗了下去,像林中的青松,在劲风之下烈烈而动,终于随着风势戛然平息了下去。罗婉蜷缩在书案上,早困乏疲惫,睁不开眼睛了,只身子还没从方才劲风冷雨的拍打中缓过来,轻轻打着哆嗦。宗越不紧不慢地整理好本就不甚杂乱的衣袍,瞥了眼案上的人,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眼书案,她的寝裙单薄,且被自己斩去半截,房内虽然并不冷,但这样睡过去…宗越折回,抱起人放去内寝榻上,复又站起身。罗婉在此时往里侧挪了挪,钻进自己被窝。她应当还没有睡着,只是在赌气,赌气不与他说一句话。

他也绝不会在此刻哄她,须得让她长个教训,何况,他终究是要休了她的,她赌气与否,他才不在乎。“明日花灯节,我要带曹姬出去。”

他沉声说着,言外之意,别指望他会陪她。榻上的女郎没有一丝反应,好像已经入梦。宗越眸色一深,再无意多留,大步离去。

长安的上元节最是热闹,此夜金吾驰禁,更漏不催,灯影盛饰,望月交辉。贵臣戚属,下俚工贾,无不夜游,男女混杂,熙熙攘攘,充街塞陌。

罗婉邀了徽娘和柳若青,茶坊里听戏赏灯。上元节的花灯会,最好看的,莫过于曲江池畔。曲江池在城东南一隅,远离宫城皇城衙署诸司,是故茶楼亭阁的建筑高度并不似城内居宅受到严格限制,花灯也是一层一层往高了叠建,扶摇直上,灯月共明。

罗婉三人所在的这处茶楼,就是整个长安城内最高的茶楼,足有九层,只比兴庆宫内圣上所居花萼相辉楼矮上半尺,号曰摘星楼。

茶楼设计精妙,为方便赏景,每间雅阁单独配有一个露台,露台与雅阁之间屏以通透的琉璃窗,冬则在阁内,夏则在露台,冷暖皆宜。

每层楼的风景不一样,价钱自也不一样,罗婉几人来时,七层以上的雅阁已经没有了,遂只能在六层选了一间。雅阁内吹吹打打演着皮影戏,琉璃窗外,触手可及通天叠列的花灯。

柳若青端着茶盏,盯着那唱戏的小生看了会儿,微微摇头,“这处茶楼什么都好,就是这小生,没有城里茶坊的俊。”

罗婉点头道是,“要说俊,还属咱们俩第一回听的那个俊,声音也极好听,不知他现在还在那个茶坊待客么,要不差人叫过来,让徽娘也瞧瞧?”

魏令徽这几日好不容易没那么爱哭了,罗婉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拿来哄她开心,便要叫人去城内茶坊跑一趟。柳若青摆手阻下,“那个伶人真是可惜了,我后来又去听戏,去了几回找他都没碰上,问过才知,他的嗓子毁了,脸也叫人划了一刀,破了相,早不做这个了。”“怎么回事?"罗婉亦是惋惜地叹了声。

“听说咱们走后第二日,有几个贵公子也去了茶坊,指名要听他唱戏,让人不眠不休唱了一日一夜,也不知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破了人的相,丢下钱就扬长而去。”雪香听了不免感叹:“那些贵公子怎么这么坏,莫非也是嫉妒伶人的好相貌?”

“谁知道呢。”

三人又为那伶人唏嘘慨叹了一番,听罢一场戏,柳若青看看时辰,便要先告辞。

魏令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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