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下分分明明照到了伪神的脸。
与观不回如出一辙的脸。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素淡的、与观不回发色截然相反的利落白袍,眼瞳泛着诡异的、无机质的金色。
看见那些探路的无人机,伪神也只是淡淡地仰起脸,笑了起来。意料之中的笑容。
简直像是在对某个人说:“你看,这不就来了吗。”即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灯抱影的眼神还是不由地阴翳了许多。他冷冷地调整方向,单人战舰越过山脉与无数躁动的变异兽潮,最终稳稳地降落在了伪神所在的悬崖边缘。
战舰降落时掀起的气流动静不小,轰鸣声震耳欲聋。舱门自动敞开,精神囚笼里的观不回几乎屏住了呼吸,瞳孔恍惚着微缩,免不得又被伪神在心底冷冷嘲笑了。
他看见雪白军装的、披着雪色般轻盈围巾的男人从战舰上下来,即便周遭尽数是昏沉与辐射波般的紫雾,身上的衣物依旧不带半点尘埃污-秽。高神的亲密。
这些怪物和眷属似乎都喜欢穿白衣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与至毕竟至高神的本体披的就是白袍。
"下午好,狮鹫,"伪神往后一坐,身后仿佛有只无形的椅子托住了他,就这么稳稳地悬浮在了半空中,“好久不见......哎呀,自从上次时间回溯之前在首都星那一
战,我们确实有很久没见了吧。"
"那时候,你吃得也很愉快,不是吗?
"
灯抱影没说话,只是站定在离他约有几百米的地方,鎏金色竖瞳定定地上下打量几秒,嗓音一如既往沙哑低沉。
就来祸害小辈的东西??"
"真恶心啊,用着别人的皮囊,"他冷冷地评价,"怎么?自己的身躯被毁了,“是啊,观九能提前养猪崽似的养着,我为什么不能用。”提到毒水母,他的眼睛暗沉了几秒,随后又抬了起来,露出了细细密密的森白利齿:“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无论怎么看,我做的事情都比‘渎神’的罪名要轻吧。"
"
这一点似乎并没有痛击到灯抱影的心灵。
观不回发誓,自己在那一刻,用伪神的眼睛亲眼看见,狮鹫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轻微的、极其恶劣的笑。
“神愿意被我亵渎,"灯抱影轻声道,"你管得着吗。”伪神陡然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体温显著升高了。精神囚笼里的观不回:“
.....
?"
等等?你这就红温了啊!!!
原来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是真的吗。
不过狮鹫皮子底下的恶劣只展露了一瞬。灯抱影旋即便在伪神恶毒的目光底下往前一步,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平静,只轻描淡写:“闲聊先暂时结束,把那孩子给我。"
这话说得言简意赅,但伪神依旧能明白其意思,轻泄出了一声低笑。"还给你?"
"还给你,那可不行,"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留着他身上的气运还有用呢,真是抱歉啊。”
说着,怪物一手按住了胸口,精神囚笼内的观不回随之感觉到了侵蚀般的剧痛,仿佛最后殊死抵抗的生命力都在被丝丝缕缕地抽走。年轻的小鹦鹉呜咽着扑通跪倒在黑暗里,喘息蜷缩起身子,挣-扎着看向监控般映照外界的大屏幕。紫色斑纹瞬时间蔓延,灯抱影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蹙起了眉。
天盖地地从他身躯内狂涌而出。
伪神张开掌心,无数湛蓝色半透明的数据流,或者说命运之线随即展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