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桓低头握住随浅的手,将她拉到怀里,伸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窄腰,淡淡地笑,“那你是能吃的还是不能吃的?”
“……”随浅慌张地低下头,偏偏顾景桓靠得近,她一低头脑门就磕在顾景桓的胸上。那架势好像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似的。
“呦,投怀送抱?”顾景桓语调轻快地揶揄着,修长的手指却抬起来在随浅的头上寵溺地抚摸着。
“……”随浅不言语,却也没马上出来,她靠在他的怀里,很安稳,很踏实。
同样的,顾景桓也打心眼儿里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拥抱着心爱的女人,他爱她,而她也爱他。
然而突然在茶几上震动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顾景桓微微沉思,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最后一声摁了接听。
“喂。”
“小桓啊,是我啊。怎么样?有没有打扰你和美女全垒打啊?”好听的男低音轻快地响起,如果不是语气有点贱兮兮的,凭声音倒也能让人有两分好感。
听到这声音,顾景桓却好像被电了一点,忽然之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他一字一顿地道,“顾泽涛。”
“
哎呦,叫爸爸嘛,虽然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爸爸,但是不能老是叫名字啊。你可以叫我哥哥啊,叔叔啊,实在不行叫泽涛嘛。”电话那头的男声继续贱兮兮。
“有话快说。”顾景桓明显地皱起眉毛,喝了一声。
“哎,好啦好啦,让你叫全名,让你叫。爸爸打这个电话呐,主要是为了告诉你,我快回来啦。古巴的美女实在是不怎么样,有胸有臀又怎么样?扔在黑色床单上,都找不着人在哪儿。还是中国的美女好。果然我还是有爱国情结的。”
“你在哪儿?”顾景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这你就不用操心啦。听说你受伤了?受伤了就应该好好养伤,别的都不要管。我说你最近越来越老气横秋的,你就是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好了,再见,我亲爱的儿子。爸爸很快就会回去看你了。”
“喂,你……”
察觉那端挂了电话,顾景桓立刻大步迈出病房,一把抓住正心情澎湃的苏曼,“立刻去查这个手机号码的归属地。”
“……哦,是。”
a市机场。
一个穿着花衬衫,米色休闲裤的英俊中年男人潇洒地从通道走出,他
嚼着口香糖,把手里的电话卡一掰两半,掷进了临近的垃圾箱。
前方有穿着一身休闲装的中年男人迎面走上来,他头发灰白,气质却刚硬如刀。
“大哥。”他迎上去,面色欣喜。
“哎呦,老二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这头发啊还是得染染。虽然你这年纪也没什么小姑娘会喜欢了,可还是得让小姑娘能看得下眼吧?”
顾泽麟早就习惯了顾泽涛的不找边际,他懒得和这个不靠谱的大哥解释,只是淡淡地接了一句,“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碰了个软钉子,顾泽涛吹了声口哨。
顾泽麟的车停在通道,从机场出口到车子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两个同样高大英俊的中年男人一路走过去,容貌和气质立刻就引得了不少女人的回头和侧目。十五岁到五十岁,通吃。
“唉唉唉,真不愿意和你走在一起。”顾泽涛不满地皱皱眉,“你能走慢一点么?你没看见她们都在看我们么?你走得那么快,一阵风似的,你让她们看你什么?影子?真是这么多年了都不懂怜香惜玉啊。怪不得你单身到今天。”
“……你突然回来,景
桓知道了么?”顾泽麟终于开口。
“嗯,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我要送给他的见面礼准备好了么?”
“你真的确定他是你亲生儿子?没见过当爹的给儿子送这样的礼物。你是成心想再把他气回医院吧?”
“nonono,我只是想告诉他,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不要太轻信别人了。”
“比如说你,他亲生父亲。当年让他以为你一直在精神病院里颐养天年,殊不知你当时在夏威夷给美女擦防晒霜?”
“唉,别提我的伤心事了。虽然我很想一辈子都过着在海滩上看漂亮姑娘的日子,但总有些责任属于你的,你不得不重新背起来。不过说好了,等事情结束了。我还会去给美女擦防晒霜的。”顾泽涛拿出纸包了口香糖扔掉。
“事情结束?怎么才能结束呢?”顾泽麟老成持重的深沉棕眸下,闪过一丝微弱的迷茫。
“要么全都拥有,要么全都毁掉。”说完顾泽涛满是笑容的俊容突然变得肃穆,下一秒他戴上墨镜,深不见底的黑眸被瞬间遮挡,他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欠扁笑容。
“哦,对了,老二。在精神病院的那个朋友…
…他替我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年,麻烦你想办法接他出来。”
“嗯,好。”
顾氏集团顶楼。
由于顾泽涛突然打来电话,顾景桓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所以出院之后随浅回家做饭,他则立即返回了顾氏。
一路上他都在沉思,顾泽涛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意识到他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