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可能不方便透露。”萧之雪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景桓道。
“哦,这样啊。”主持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换了话题问道,“我们可以从您弹得这首曲子里听到缠绵幸福的味道,不知道您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想得是谁呢?”
“想得是我老师,他说不好好弹琴以后只能弹棉花。我一想到我不用弹棉花了就高兴。”萧之雪佯装哭腔说完,顿时引来众人哄笑。
随浅特别看向顾景桓,他仍旧面无表情,像是脸上戴了一层面具。
“好啦,说实话,我想的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萧之雪正色道,“也是我唯一爱过的人。虽然他现在不属于我了,但没关系,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我爱他,与他无关。”
顿时萧之雪的话又是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只有随浅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在热闹和兴奋洋溢着的会场上格格不入。
顿时就引来身边几个人的注目。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有人认出了随浅。
“是随浅,随浅来了!”一传十,十传百,人群里顿时就有了交头接耳的声音。
更有人看热闹
不嫌事儿大,隐在人群中大声道,“随董事长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坐前面啊?顾董就在前面呢。”
众人目光如炬,霎时间几百道目光全都汇聚在随浅的身上,如果那些目光是枪,那随浅早就被打成了筛子。
就连一直纹丝不动的顾景桓,都转过了头,看向她的方向,深邃的黑眸隔着无数人,直直射进她的双眼。
幸亏随浅丝毫不胆怯,她不回避任何人的目光,但也没有起身去前排的打算,她笑看向台上忽然变了脸色的萧之雪,朗声道,“萧小姐刚才说那个人的身份特殊,不方便透露。到底是谁呢?我们大家还都好奇得很呢。”
“是啊,到底是谁啊?萧小姐就别卖关子了。人家好不容易在这儿,你就说说吧。”
“像萧小姐这么完美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啊。你就说吧,到底是谁这么幸运啊。”
隔着起哄的众人,随浅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顾景桓的身上。
只是她的目光不带着任何深切的感情,仿佛带着一层隔膜,渺远得像个陌生人,对于顾景桓,随浅的心里始终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爱或恨,怨或念,最后统统化成了一道伪
装的心墙。
“说吧,我想能够有幸让萧小姐这么惦念的男人,也是个极其优秀的男人。说不上他其实也是喜欢你的。不如说说看,大家帮帮忙也好啊。”随浅沉静地笑说。
随浅很少笑,和她打过交道的都知道,随家的公主,性格孤僻冷傲,寡言古怪,难以接近。论是对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还是偶然相识的路人甲,都一视同仁地没什么笑模样。
除了对极少数的几个人亲近之外,其他人包括她的父亲母亲,都疏离得像陌生人。
是以平常在外人眼中,随浅更像是不食烟火的仙女。
如今落在凡尘,众人心中都有些说不出的雀跃和拥护。
是以当她今天坐在人群中,面带微笑,“起哄……”着说要看看萧之雪的另一半的时候,每个人心里的好奇的小火苗都被彻底点燃了。
众人好像明白些什么,又好像完全理解不了。唯一能够预感到的,就是有一场好戏即将开始了。
舞台上,在随浅的催促下,萧之雪略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看看随浅,再看看顾景桓。
偏偏两人一个淡笑,一个不笑,脸上全都像是挂着面具一样。让她捉摸不
透。
“我说过,我喜欢的人虽然在场,但是并不方便透露。希望随董不要强人所难了。”萧之雪委屈地开口,艰涩地拒绝。
并且一边说着话,眼中已经闪烁起了晶莹的泪光,那架势看着只要随浅再逼迫她哪怕一下,她就能够彻底崩溃在台上。
霎时间,刚才起哄的人们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然而,随浅却像是和她杠上了,话中有话道,“没什么不方便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萧小姐都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随董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萧之雪眼中流下了无辜的泪水。
随浅正要说什么,忽然一位黑衣保镖走到她近前,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太太,先生请您过去坐。”
随浅睨着顾景桓的背影,声音冷淡,“没这个必要。”
“先生请您过去。”保镖坚持。
“滚。”随浅不耐烦地低吼一声。
顿时她身上散发出的煞气让保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立刻就慌张地跑开了。
就在保镖来找随浅的时候,台上的萧之雪正在纠结,她原本打算好的是现在铺垫好,然后一会儿庆功酒会的时候,和顾景桓表白。她怕随
浅会来搅局,还特意让韩承想办法拖住她。
没想到韩承这个废物还是让随浅来了!
现在怎么办?计划提前?现在和顾景桓表白,当着随浅的面儿,她会变成众矢之的!
不表白,可随浅逼着她表,如果不表,恐怕她都下不去这个台。
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