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的时候,正是傍晚。
夏季的黎水市,沿路都开着火红的蔷薇花。这几年黎水发展很快,路上新增了一长溜的花坛,种的全是蔷薇。
丁夏茗的广告牌非常醒目,四年过去,她越来越火了。代言了好几个一线大牌的香水和化妆品,风头正健。
温暖收回视线,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走进了酒店大门。这几天的开支会由鲁瓦图负责,她已经委托这边的房产公司给她去找房子了。两名助理帮她把行李拖上楼,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事,都回去休息。
池景深的房间在隔壁,放好东西没过来找她们亲近,而是召见他这边的下属。
温暖乐得清静,带着孩子们洗漱完,给她们讲黎水的情况。
“这里是妈妈的家乡,有机会,让你们去看妈妈出生的地方。”她把两个小东西带到阳台上,指白山的方向。
“妈妈,你的妈妈呢?”小小暖突然问道。
她的妈妈啊……温暖想到了林惠,又想从未见过的生母,摇摇头,“我没有见过她。”
“妈妈,不要伤心,我可以做你的妈妈,我给你喂饭饭吃。”小小暖踮起脚尖,抱住了她的腿,小手在她的腿上轻轻地拍。
温暖蹲下来,和她蹭了蹭鼻尖,小声说:“小小暖真好。”
“哥哥可以做你的爸爸。”小小暖得了赞美,骄傲地给小小深下命令,“他可以保护你。”
小小深咧咧嘴,继续看远处的灯光。他在观察对面的高楼,他一向对新事物充满了好奇心。
“路易丝,秘书长来了。鲁瓦图请你一起过去见见。”安迪敲门进来,低声说道。
本来市里按排了人接机,但鲁瓦图想先悄悄看看这边的环境,所以选择了
悄然避开。没想到他们还是找到了酒店里。
温暖亲了亲两个小家伙,让安娅照看好他们,自己换了身干练的衣服,下楼和鲁瓦图会合。
宴会厅里起码站了三十多个人,清一色的黑色订制西装,白衬衣,蓝底暗花领带。被围在正中间的人看上去就是今晚的领队。
国内做生意就是这样,人情和关系至上,排场越大显得越重视。
“鲁瓦图先生,路易丝小姐,欢迎来到黎水。”站在右侧的年轻女子上前来,向二人打招呼。
这是楚菲!
她一脸错愕地看着温暖,以至于几句问候语都频频出错。
四年不见,楚菲的模样变化不大。
“谢谢。”温暖微微抬了抬下巴,转身向鲁瓦图介绍在场的人。
她的外语一向是强项,当初那样兵荒马乱的时候都能凑成一次翻译,更别提这四年的刻苦磨练后的成果了,绝对主导了全场的气氛。
一顿热闹的握手和寒暄,旁边闪光灯闪个不停。温暖有点不习惯,偏过头,躲开了镜头。
楚菲一直跟在人群后面,眉头微拧,直直地盯着她看。
“你认识?”有人轻拍楚菲。
“嗯……”楚菲捋捋头发,收回视线,在离温暖远一点的桌边坐下。
“小暖?”
又有人轻呼一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温暖回头看,只见于厮年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真是小暖!原来你这几年在法国!”他向温暖伸手,目光贪婪地看着她的脸,“四年了,真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你。”
“你来吃饭?”温暖一直不太习惯他的自来熟,和他握了握手,一脸疏离的笑。
“我是中方顾问团首席顾问。”于厮年笑着说道。
“哦。”温暖笑笑,小声说
:“有空再聊。”
于厮年和她身边的人沟通了几句,换了座位,挨着她坐下。按理说他只是名律师,但在座的各人看上去对她都有些忌讳。
“你是鲁瓦图先生的……”于厮年看看她,又看鲁瓦图。
“我会负责黎水公司,请多多关照。”温暖笑笑,平静地说道。
于厮年笑得眼睛眯眯,小声说:“太好了。”
温暖突然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顺口问道:“你结婚了?”
“对。”于厮年的手指往手收了收,笑着说:“结婚三年了。”
“那还是恭喜你,虽然晚了点。”温暖笑着说道。
“你呢?”于厮年马上问道:“也结婚了吗?”
“哦。”温暖想了想,点头。她好像还没有离婚……
“那一年是怎么走掉了呢?”于厮年有些失望,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又看向她。
温暖手指摇了摇,笑着说:“就这样,爬下来,走出去。”
于厮年眉眼舒展,低声说道:“总之,没事就好,这几年池总一直在找你。如果看到你和普瓦图一起回来,他一定会很高兴。”
“可能吧。”温暖点点头,岔开了话题,“你太太是做什么的?”
“她休息,当太太。”于厮年轻描淡写地把她的问话推开,凝视着她的脸,微笑着说:“几年不见,感觉你变了一些。”
“是吗?”温暖笑笑,不知道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了。她不是人来熟那种,能聊得热火朝天的一定是和她关系很好的人。幸好普瓦图需要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