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今天是来请你给我哥的案子当辩护律师的。”傅烨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知道了。”张楚耀坐下,严肃地说道:“我这几天听说了你们家的事,你哥的案子,特地有同行告诫过我,不要接。”
“是姓池的打招呼了?”傅烨铁青着脸色问道:“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既然有把握钉死我哥,何必再弄出这些事。”
“听说是有池家的人放出风声,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案子是翻不了的,所以大家不想费这力气。我看,你们还是等司法程序指派吧。”张楚耀说道。
“您也不能接
?”傅烨失望地问道。
“哎,傅烨,我是半道出家的律师,平常打的都是些民事和经济案子。你哥这案子,人事复杂,我就算答应下来,除了浪费了你的钱,还能为你做到什么呢?我这是实话实说,你若真想让我接,我也能接,但我真的没有能力给你大哥脱罪。”张楚耀坦诚地说道。
傅烨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张楚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别灰心,你还年轻,年轻就是资本,一切都能再来。”
傅烨苦笑,和张楚耀握了握手,灰着脸往外走。
“傅烨。”温暖推了推他,小声说:“不然,找找于厮年。”
“算了,张老师说得也对,我就等司法援助吧。”傅烨摇了摇头,快步往车前走。
地下停车场里光线很暗,前后十米都看不清车牌和车里的情况。二人上了车,傅烨往方向盘上一趴,好半天不出声。
温暖在他身边坐了半天,又扭头看后面。池景深的车还跟在后面,就隔着十米的距离,她这回仔细数了数,有四辆车。
“现在去看守所吗?”温暖收回视线,小声问道。
傅烨点点头,发动了车。
这时突然有几辆车从前面过来了,直接拦在了前面。
“什么人啊?”温暖拧拧眉,疑惑地看向前方。不会是池景深的人,要强行带她走的吧?
“讨债的。”傅烨懊恼地说道。
那些人很快就逼近了,用力拍打车门,让傅烨下车。
傅烨下去了,恼火地说道:“说了卖了房子就会付钱,你们急什么?”
“不急不行啊,你们罗素的债主太多,谁知道轮到我们时还有没有。”一把阴险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是刘少陈那不要脸的货。
温暖也推开车门下来了,拉了拉傅烨,让他退几步。
“唷,原来请了护身符,难怪说话这么大声音。我说温暖,你不跟着你
的瞎子纪一起去算命了,怎么又挑中这倒霉鬼了。”刘少陈一楞,撇了撇嘴。
“闭上你的臭嘴。”傅烨把温暖挡在身后,脸色铁青地说道。
“啧,算了,看在朋友一场,我就问你,这钱怎么还?”刘少陈点了根烟,看向他身后的车。
这是限量版的玛莎拉蒂,傅烨今年才入手的新车。
看上去刘少陈是盯上了这车了。
刘少陈的人靠近了,把二人围了起来。
“开走。”傅烨咬牙,把车钥匙拔了,丢给他,“从我眼前消失。”
“你哥借的可不止这么点啊,你知道的,二手车可不值原价了。”刘少陈咧嘴笑,又看傅烨的手腕。他的腕表也是好货。
“你小子是不是讨打?”傅烨火了,大声问道。
“唷,你能打得过谁啊。”刘少陈怪声嘲笑道。
傅烨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扯开了领扣,拳头死死攥紧。平常刘少陈再横,也不敢在他面前如引放肆。墙倒众人堆,落地凤凰不如鸡,自古如此。
“刘总,池总说你们这些狗挡着道了。”刘哲过来了,一脸笑容地说道。
刘少陈的脸色一变,飞快地伸长脖子往刘哲的身后看。
池景深的车缓缓靠近,两束车灯直接打到一群人的身上。
“呵,原来景深跟他们一起啊。”刘少陈换了副笑脸,过去和池景深寒暄。
池景深把他当保龄球打了,他居然还能笑得跟见到亲人一样。小人就是这样,你越强,你越打他,他反而把腰低得更深,根本不敢在你面前乱吠。
池景深看也不看外面,一个“滚”字从薄唇里冷冷吐出。
刘少陈脸色沉了沉,却退了两步,用力挥了一下手。
他带的打手们往两边分开了,让池景深的车过来。
“上车吧。”刘哲走到了温暖身边,小声说道。
“你们走吧。”温暖摇了摇头,转开了脸。
“别犟了。”池景深推开了车门,大步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