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谢逍弛紧张地看着云清歌,“你干什么!那是我娘啊!你为什么把她赶走!”
他激动之下就要松开手,却被云清歌立刻厉声呵斥道,“如果想让大家都死在这,你只管松手!”
谢逍弛下意识地连忙握紧了笔杆,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让他甚至来不及细想。
“这是怎么回事?”君子衿背后发毛,“刚才那个难道不是他的母亲吗?”
“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元神,同样,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也数不胜数,想要出来作恶的元神多的是,却都缺少了一份机缘而已,一旦能有这个机会,那些原神全都争先恐后,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娘?”
云清歌用帕子将笔上的血迹擦干净,手再次握住了笔杆,
“再说了,大门上那两幅对联应该是你娘亲手写的吧?”
谢逍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对,看那个字迹应该不像是从外面买来的,很有可能是曾经的娘亲手写的,所以刚才那个字迹,也根本不可能是我娘……”
君子衿琢磨着也是开口,“是啊,如果刚才那个就是他娘的话,这么多年没有见面,那杨大娘应该会很激动才对,刚才那个也太平静了吧。”
“这些全部都是我们判断的依据,现在我们没有杨大娘的生辰八字,只能靠一次一次请元神,再一次一次的辨别,还有,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把笔仙送走之前,任何一个人都绝对不能松手。”
三个人呆愣愣的看着云清歌,随后立即点点头。
再次握上笔,同样的口诀再次念出,当三声“杨小蝶”念出之后,刹那间整个房间的气息瞬间变得开始冰冷起来。
阴森恐怖的屋子里,蜡烛的火焰没有风却在自己跳动,隐隐约约中,房间的角落里似乎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杨小蝶,簋城人士,谢逍弛之母?”
笔杆悬在纸张的正中央,许久没有动静,房间里一片寂静。
君玄墨坐在一旁,玉指捏着杯盏,轻抿一口,俊美双眸看着在拐角处那蓦然间出现的鹅黄色衣裳女子。
安静,一片寂静,空气中除了蜡烛跳跃的声音,安静到几乎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谢逍弛眼瞅着大半天没有动静,连忙看向云清歌,“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动静?”
云清歌眼底思索一片,这才缓缓道,“出于某种原因,杨小蝶……不想跟我们沟通。”
“啊?这种事情还能拒绝的吗?”
君子衿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
“废话,都说了是请笔仙,那人家也有不想过来的自由,又不是把人家给绑过来。”
“那这到底要怎么办?我还能见到我娘吗?我只想再见她一面,就一面就好……”
“有没有可能,其实……”云清歌有些迟疑地看向谢逍弛,“其实你娘也想让你往前走,不要再回想过去了。”
谢逍弛沉默了,神色一片黯淡,“连仇家都不能知道是谁吗?连杀母之仇都报不了,既然如此,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倒不如死了一干二净,或许还能下去陪我娘……”
颓废挫败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谢逍弛双目无神,整个人仿佛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一蹶不振。
而正当最后两句话说出口,几人手中的笔却突然有了反应。
阴森冰冷的气息在谢逍弛的背后浮现,隐隐之中,仿佛多出了一道气息悄然出现在谢逍弛的身后。
而在他的手臂之上,一条纤瘦而苍白的胳膊叠加,摩挲着他的手背,包裹住他的大手。
玩游戏的一共就是四个人,而现在却多出了第五个人的手,那么这只手应该就是……杨小蝶!
赫然出现的第五只手,让君子衿和沉影二人都是正襟危坐,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只是惊恐的瞪着眼前那苍白的发灰,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肤色的纤细手臂。
云清歌就坐在谢逍弛侧面,此刻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此刻正站在谢逍弛的背后。
她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和五官,只是隐隐约约中能看得见,挺拔的鼻尖上一颗七巧玲珑痣,显得女子格外具有灵气。
她俯下身子,仅剩下一侧人皮还连着的脑袋搭在谢逍弛的肩膀上,反手握住谢逍弛的手背,此刻四人手中的笔也开始有了动静。
伴随着笔尖落下,两个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赫然出现在纸张之上:快走。
“对了!这个才应该是我娘!”谢逍弛欣喜若狂,激动的差点从板凳上蹦起来,“这个字迹跟门上对联字迹一模一样,这个肯定是我娘!”
他一边开心,一边拧巴着,双眼里已经含了泪水,不敢想,时隔这么多年,拖小瞎子的福,他竟然能够再一次跟他已逝的娘亲再次沟通交流。
云清歌感受谢逍弛背后那个女人的气息,倒是与谢逍弛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再加上这异常的反应,应该八九不离十。
谢逍弛哭的声泪俱下,而君子衿却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脑袋都不敢挪动一下,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她可是坐在了谢逍弛的正对面,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