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中的画面最后,是极其血腥而又残忍的片段。
那些身着盔甲的士兵们,看着祁夜染绝情冷漠的背影,瞬间聚集在了她的身侧。
“此女害我族人遭此劫难,这么让她死了,不足以平民愤!是不是!”
“是!”
剩余的士兵一呼百应,一群人痛恨地看着眼前那尚未咽气的少女,无数把长枪配件贯穿她的身体。
她的手臂,腿脚纷纷被砍下。
鲜血染遍地上的枯草,尸体被分成无数块,遍布于荒野之中。
在她绝望之中,那群人将她的头颅砍下,叫嚣着,欢呼着,庆贺她的死亡……
云清歌猛地睁开双眼,刚才那碎片里的一幕幕简直真实到像是她的亲身经历。
尤其是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还有一模一样的弑神剑,都让她触目惊心,仿佛身临其境!
“小歌儿,你怎么样,你的眼睛……”
偏殿内,印入眼帘的就是君玄墨那张精致立体的面容,他极其紧张地看着云清歌的右边眼睛,手中帕子轻柔地擦拭着她眼角的血迹。
刚才的一幕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明白过来,祁夜染应当是把她当成了别人。
她转过头去,祁夜染此刻正焦急万分站在她的身侧。
“阿染?”
她从君玄墨怀里起身,目光似带着些许不确定,看着祁夜染,“是你,阿染?”
君玄墨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上来!
难道……难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祁夜染听着云清歌那一句“阿染”,瞬间有些恍惚。
一千多年了!
他竟然再一次听到云清歌唤他的名字……
曾经,他们是那么地相爱。
如果没有发生当年的那件事,他们现在或许已经成了所有人都艳羡的一对。
“清歌……”
君玄墨看着二人彼此相对视,瞬间更慌了。
曾经,云清歌和祁夜染才是彼此相爱的那一对,他不过是个见证者。
难道……难道现在,他又要将她拱手相让了吗?
君玄墨看着祁夜染,玉指不禁攥紧成拳,手臂上的青筋不由地暴起。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尊重云清歌的选择,然而他的内心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占有她,想要把她豢养起来,自私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存在,这样,她就是他的专属……
君玄墨濒临崩溃发疯之时,云清歌看着祁夜染的目光却瞬间变得狠厉,手中弑神剑直接朝着祁夜染劈过去!
祁夜染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狼狈地躲过云清歌这一剑。
君玄墨尚且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云清歌气势汹汹地,再次朝着祁夜染的方向劈过去!
“云清歌!你疯了?!你做什么!”
云清歌骂骂嘞嘞,“你他娘的,上辈子杀我一次还不够?这辈子还敢找上门来?我今天就让你死在我前面!”
剑刃招招狠辣,祁夜染躲避不及,手臂上都被划出一道血痕!
那可是弑神剑啊!
任凭多么恐怖的武器,在弑神剑面前都弱的像块豆腐,而祁夜染的手臂也可想而知,被云清歌这么一剑,直接可以看到里面那沾满血肉的白骨……
君玄墨愣了数秒,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随即便是喜出望外,好整以暇地看着那被追得上窜下跳的祁夜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歌儿要这么做,但是莫名的解气……
“嘶……”
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祁夜染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却也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云清歌当真恢复了记忆,绝对不可能会这般对他!
“云清歌!你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
“当然没有,恢复什么记忆?我就是我,我云清歌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眼瞅着祁夜染的身手极其圆滑,她砍不到祁夜染,也就暂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祁夜染认真道,
“我不管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还请祁少主自重,不要把莫须有的回忆,带入我身上!”
祁夜染另一只手按压住手臂上的伤口,看着云清歌冷漠的表情,却依旧不死心,“就算你不记得,那我们的感情呢?你爱的是我,不是他!不要跟他成婚,好不好……”
说到最后,言语之中已经带了些许祈求的意味。
“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我不是她,你若是真爱她,你早干嘛去了?还要等她死以后,在这装作深情的样子?
祁少主,别装了,你在这装给谁看啊?”
祁夜染心有不甘,“我……清歌,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原谅你曾经所作所为,我原谅你一切,你相信我,我们会回到从前……”
“你原谅我?”云清歌仿佛听到了什么莫大的笑话,“我云清歌,行得端坐的正,就算我杀了什么人,那也是他们该死,你算什么东西?我用得着你来原谅我?”
祁夜染沉默了。
曾经的云清歌,绝对不可能会说出这番话来。
现在的云清歌,再也不是曾经与他相爱的恋人。
他心有不甘,还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