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姚靖杭对沈遇那些醉话是持有几分怀疑的,之所以会过来寻太子,也不过是抱了万一的侥幸,想在太子面前刷个脸,可现在……
看太子这副如遭雷击的表情,难不成沈遇那些、那些匪夷所思的话竟然全是真的?
想到这里,姚靖杭心中瞬间惊恐莫名,扶着太子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而此时,经过最初的震惊,太子已然慢慢平复了下来——现在宫里没有任何动静,显然,要么这事还没被人发现,要么就是姚靖杭这小子是故意来诈自已的!看着姚靖杭惊恐又哆嗦的神情,太子忽然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他同晴贵人欢好是月初才发生的事,即便她真的一次就中了,那也得再等一个月才能确认,所以……
姚靖杭这小子十成十是在诓诈他!
想到这里,太子眼里陡然迸出一股杀气,可此刻姚靖杭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还兀自沉浸发觉沈遇秘密的惊恐和不安中。
直到,太子阴恻恻的嗓音陡然在他头顶响了起来。
“这些话,真的是沈遇醉酒后同你说的么?”太子阴冷的眼神死死的锁着姚靖杭道。
“回,回殿下的话,确实是沈遇同微臣说的,而且……而且他说的不,不只这些……”姚靖杭煞白着脸战战兢兢的看着太子道。
果然,他这话一出,太子的眼神瞬间又冷了两度。
什么意思!
难不成,沈遇这小子还知道他别的隐秘?
想到这里,他子一把抓住姚靖杭的手腕沉声道:“他还同你说什么啦?”
“他,他还说,说最后登基的人是……是燕王殿下!”
“胡扯!”原本还算镇定的太子在听完姚靖杭这话彻底暴怒了,他抬脚狠狠踹倒了一旁的圆凳,踹完犹嫌不够,抬手又将边上的圆桌给掀了。
巨大的动静立时将外边的人吸引了过来。
管家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可他前脚才迈进屋子,后脚太子阴毒的眼神便朝他射了过来。
“滚!”
只一个字立时便让管家收回了脚步,他朝外边的人摆了摆手,随后便立时躲了出去。
“荒谬!简直是荒谬!”
他才是太子,是这大周国的储君!
将来父皇薨逝,理应由他继承皇位!
燕王……
他凭什么!
眼见太子阴毒的眼神再次锁定自已,姚靖杭被吓得脸色煞白,可事情既已发展到这一步,他也只得能强行稳定心神朝太子揖了揖手道:“殿下,微臣也同您一样觉得沈探花这话说的荒谬,您是太子,是咱们大周的储君,一旦陛下发生不测,你理所应继承皇位!可沈探花见微臣不信,他,他竟勾着臣的脖子对臣说他……他能预见未来!”
说完这话,姚靖杭忙将脸垂了下去。
天知道沈遇对他耳语这些的时候他有多震惊,他一开始也以为沈遇说的是醉话,可昨夜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反反复复不停响起沈遇的话,尤其是沈遇临走时望向他的眼神……
那不是一个喝醉酒的人该有的眼神!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冒险来太子府一趟。
原本他还带着几分侥幸,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遇那句醉话竟然是真的——太子真的和晴贵人有私情!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其他……
姚靖杭有些不敢想下去。
“哈,哈哈,预见未来!荒谬!简直太荒谬了!”太子被姚靖杭这一句话说得有些想发笑,可他笑了两声后却又忽地愣住了。
如若沈遇不是能‘预见’未来,那他如何知道自已和晴贵人的事?
难不成了沈遇的二叔沈擢言……
锦衣卫耳目通天,那日他虽然小心,但晴贵人一开始反抗的厉害,或许是锦衣卫听到了动静?
这一瞬间,太子心里闪过无数种猜测。
就在他犹疑之际,姚靖杭忽地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又开口了:“殿下,或许……或许您可以将沈探花叫过来问上一问?”
事关重大,谨慎一些总没错。
一言瞬间惊醒梦中人。
太子原本冷戾的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他上前一把握住了姚靖杭的手,随后很是欣慰的对他道:“好孩子,你且起来吧!”
与其在这里纠结猜疑,还不若直接问沈遇。
如果他此言有假,那便是欺君罔上。
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那他岂不提捡到一个宝贝?
想到这里,太子眼里瞬间便迸出一股奇异的光亮来。
看着太子瞬间和悦过来的脸,姚靖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而接下来太子的话更让他确信,这一把,他是真的赌赢了。
“沈遇孤会见他,不过,你今日的提醒孤也不会忘记。”太子说着便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姚靖杭的肩膀道。
“这原是微臣应当做的,殿下以后若还有旁的事尽管吩咐微臣去办。”姚靖杭退后一步郑重的朝太子行了个礼道。
这次春闱失礼,他爹看他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他今年才十九岁,又是第一次下场,考不中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