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陆锦华才踏入房间,李氏干哑的嗓音便忽地响了起来。
显然,她已经等陆锦华有好一会了。
陆锦华笑了笑,她走到李氏跟前朝她福了福,末了,才清冽着嗓音对李氏道:“大伯母何出此言?难得来庄子一趟,我自是要来探望大伯母的。”
“探望?哈,哈哈哈……”李氏忽地仰着脸大笑了起来。
屋子里到处都回荡着她那刺耳的笑声。
待李氏笑声稍低一声,陆锦华这才牵了牵唇角,笑容得体的望着她道:“大伯母笑什么?”
“我笑你虚伪啊!如今这里又没有旁人,你这么装不累么?”李氏满脸讽刺的盯着陆锦华再度嗤笑道。
听了李氏这话,陆锦华也忍不住学着李氏的样子嗤笑了一声,她看着李氏道:“若论虚伪,我怎敢跟大伯母比!就是鸢姐儿,我也是及不上的。”
陆锦华不提陆鸢华还好,一提陆鸢华,李氏眸光立时便怨毒了起来:“陆锦华,你心的为什么这么狠!鸢姐儿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般针对她!”
“无冤无仇?哈,哈哈哈……”陆锦华忽地垂眸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抹殷红渐渐浮上了她的眼尾。
李氏怎么敢在她面前说出陆鸢华同她无冤无仇的话?
她前世就是被陆鸢华给毒死的啊!
“这话我也想问大伯母您了!我与你们娘俩无冤无仇,可你们为何要这般设局陷害我?您还说我狠!我心若不狠,只怕早便被你们母女俩算计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说到这,陆锦华唇角忽地掠起一抹挑衅的讽笑。
“我,我承认荷包一事确实是我们算计在前,可你不也没受到伤害么?你为何就非要死咬着我们母女不放!”即便被陆锦华戳破真相,李氏仍旧毫不势弱。
“大伯母何出此言?我何曾咬着你们母女不放,你们母女会有今日的下场难道不是你们自己作的?与我有何干系?我没受到伤害是我机警,是老天爷相助!可独独不是因为你们母女良心发现才免遭一劫!杀人就是杀人,不能因为人没杀死,凶手就没罪了!
“那,那你也不该如此斩尽杀绝啊!我从前待你不薄啊!”见硬的说不动陆锦华,李氏忙又换了一副嘴脸,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若大伯母对我好只是为了算计我,那您这‘好’,我还真不敢受!至于您说的赶尽杀绝……大伯母您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在庄子里‘养病”?何来赶尽杀绝一说?”陆锦华弯着唇挑眉注视着的李氏一字一句道。
看着陆锦华清冷又妩丽的眉眼,李氏终于彻底败下了阵来。
陆锦华比她想象中的难对付多了!
这丫头软硬不吃!
夏氏虽然精明,可也没像她这样难缠!
眼见说动陆锦华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李氏也终于彻底熄了这个心思,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末了,才重新睁开眼睛满脸漠然的盯着陆锦华道:“话既说到这个份上,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大伯母这是要送客?”陆锦华弯着唇角又笑了开来。
听了陆锦华这话,李氏忍不住冷笑着朝她挑了挑眉,她道:“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来陪我?”
“那倒不是,大伯母是知道的,我这人喜欢热闹,庄子冷清,我呆不住的。”陆锦华娇笑着望着李氏一字一句道。
看着陆锦华巧笑嫣然的模样,李氏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翻滚不涌的血气让她再也忍不住,卷着手毫无形象的便咳嗽了起来。
“二姑娘,夫人她近来染了风寒,大夫交待过要好生静养,要不,要不奴婢送您出去?”眼见李氏咳得脸都青了,佩兰终于再也坐不住上前对陆锦华道。
“是吗?那还真可惜,我原本还想同大伯母再聊聊鸢姐儿的事哩!”陆锦华淡笑着说了一句,说罢,她便扶着画眉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一步。
两步。
“等一下!”
李氏的声音如预料中响了起来。
陆锦华弯了弯唇角,随后,她才施施然转过脸并佯作诧异的望着李氏道:“大伯母是有什么吩咐吗?”
“你刚刚说,说要同我聊鸢姐儿的事?”即便知道陆锦华没安好心,但李氏还是没忍住抬起眼睛看着她问道。
“是啊!大伯母想听吗?”陆锦华歪着脑袋佯作天真的朝李氏笑了笑。
“夫人,不要。”佩兰用力的握着李氏的手,然后满脸哀求的朝她摇了摇头。
这半年以来,因为三姑娘的事,夫人生了好几场大病,好不容易将将养好一些,又因为付明生一事被老夫人贬到这庄子里!不知道是不是上头有人授意,从被贬到庄子里的第一日,她们就被关在这院子里,没有炭火,没有热饭,就连一口热水也是奢侈!一开始,她们还能拿银子首饰交换,可后来,银子首饰全都快掏空了……
没有办法,她们最后只能抓住机会,拿出最后的银子买通了来庄子里刘大旺!虽然最后成功与大公子搭上了话,但也这耗尽了她们最后一点家底!
她们已经没有钱抓药了!
看着虚弱到不行的李氏,即便佩兰曾经对她有些怨气,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