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老夫人又问了夏氏一些关于年节的事,夏氏都一一作答了。
听完夏氏的话,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就在夏氏以为今日的事聊到这时,老夫人却忽地又开口道:“对了,我听说,你给哥儿们每月添了二两银子月钱?”
“是,前几日安哥儿找我提前预支月钱,我这才知道他每日笔墨纸砚要支出不少银子,所以,我想了想,便自作主张给哥儿们都加了二两银子的月钱!原本,我是想支会母亲一声的,可这几日忙,便把这事给忘了。”
夏氏不知道老夫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所以,她只能尽力这样解释道。
“你是伯府的主母,伯府的中馈我也早便交到你手里,以后这些事你自个作主就好,不用事事都来支会我!从明儿个起,你们也不用天天来福瑞给我请安,天气凉,该忙的忙,该歇的歇,没事别挂记我这个老太婆。”老夫人半阖着眼睛淡淡看着几人开口道。
“是,母亲。”
“是,祖母。”
几人齐齐应了下来。
就在老夫人想要再说些什么时,外边却忽地响起丫鬟请安的声音:“见过大公子。”
随这话落音,外间的帘子一动,很快,一道颀长的人影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孙儿见过祖母,见过二位婶婶。”陆佑安一站定便立时抬手向屋里的三位长辈行了个礼道。
陆锦华和陆清华也同时起身朝陆佑安福了福。
“安哥儿,你怎么来呢?我不是让你在屋里念书不必来请安么?”见陆佑安进来,老夫人脸上难得绽出了一抹笑意。
这一年陆佑安长得飞快,从前没觉得,可如今,她越瞧他越觉得他像自己那早逝的长子,尤其是那双眼睛……
想到早逝的长子,老夫人眸底忽地就涌出了一股失落。
若是他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劳祖母挂记,其实,其实孙儿今日来是有一事想求祖母和二位婶婶帮忙拿个主意。”陆佑安抬起眼睛看着几人道。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老夫人满脸慈爱的望着陆佑安道。
这个孙子虽是庶出,但到底是长孙,而且还是已故长子惟一的男嗣!他自幼又懂事本份,所以,每每看到他,老夫人总是说不出的怜惜。
惟有陆锦华在听完陆佑安这话眉心忍不住微微动了动。
能找到老夫人面前,那说明陆佑安所求之事她母亲做不了主!可现在伯府还有什么事是她母亲做不了主的?
李氏!
果然,这个念头才在陆锦华脑中,下一刻,像是应证她猜想似的,陆佑安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紧跟着便响了起来:“祖母,年节将至,我想去庄子里瞧瞧母亲,看看她病可养好了,顺便也给她送些御寒的衣物。”
“你要去看李氏?”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嘴角的笑容也跟敛了起来。
好端端的,安哥儿怎么会提出要去看李氏?难不成……
是有人同他说了什么?
可如今伯府还会有谁帮着李氏说话呢?
夏氏是绝对不同能的!
难道是……
王氏!
“祖母,前日我去广聚楼赴宴,几个砚席问我母亲病情可有好转……”说到这,陆佑安忽地撩起衣摆跪了下去,他道:“祖母,枉孙儿熟读圣贤书,母亲病重,可做为人子,孙儿却一次也未去探望过,所以,还望祖母能同意孙儿去庄子走一趟。”
“安哥儿,祖母知道你孝顺,现下到处天寒地冻的,去庄子上的路又格外难走,不如这样,你将要送给你母亲的东西交给你二婶,让你二婶遣人帮你送去庄子里。”
“祖母,孙儿想亲自去。”
“胡闹!”见陆佑安执意要去,老夫人脸终于沉了下来。
“祖母,明年开春便是春闱,孙儿也只有这个时间能去瞧一瞧母亲,还请祖母能成全孙儿!”陆佑安说完一下便匍匐到了地上。
听到这,陆锦华总算明白陆佑安今日这一出所谓何来。
原来,是因为春闱啊!
而老夫人此刻也同陆锦华一样反应了过来,比起李氏,自然是陆佑安的前途更为要紧,可……可若让陆佑安就这么去了,万一李氏从中挑拨……
“祖母,若不然我陪大哥哥一起去吧!”就在老夫人斟酌之际,一道清冽的嗓音忽地响了起来。
是陆锦华。
“阿锦,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夏氏,她转过头狠狠的剜了自家女儿一眼。
上次沈家消寒宴陆鸢华那一手至今还让她心惊着,这才过了多久,阿锦竟然还想单枪匹马去会李氏!
她就不怕……
“母亲,我知道大伯母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进屋里见她,我就在外边等着大哥哥。”陆锦华微笑的望着夏氏道。
“不行!我不同意!”可即便陆锦华如此说,夏氏还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看着夏氏异常坚定的眼神,陆锦华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陆鸢华在消寒宴上的所作所为会让夏氏如此心惊后怕,她是打死也不应该同她说的。
“可大哥哥确实需要一个人陪着去啊!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