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生应该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陆锦华竟还会如此镇定。
看着那双清澄似能看透一切的眸子,付明生心里忽地涌出几分不安来:“二姑娘,你,你真要我说吗?”
陆锦华甜笑着朝他挑了挑眉。
“二姑娘,不是你说,你对小的一见倾心,想要与小的共度余生么……”付明生拧着眉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陆锦华道。
“胡说八道!你,你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混帐玩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个贼眉鼠眼的模样,我家阿锦会看上你!你想攀咬也找歹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啊!你当在场的这些夫人们眼睛是瞎的么!”夏氏不顾仪态尖指着付明生的鼻尖,尖锐着声音大声斥责他道。
也不怪夏氏如此失态,实在是付明生刚刚那话委实太不要脸了些!
“二夫人,小的没撒谎!小的确实出身卑微,可二姑娘说她同汴京城里的那些贵女们不一样,她说她只要寻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夫君,不在乎身份,也不在乎地位!”付明生梗着脖子继续为自己辩解道!
“胡说!胡说!来人啊!快把这个满嘴喷粪的玩意给我拉下去狠狠掌嘴!”夏氏彻底被付明生的无耻给激怒了。
即便陆锦华不停的给她使眼色,可是,她仍旧不顾一切的朝外面高喊道。
就在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朝付明生冲过去时,付明生忽地扬声大喊了起来:“二夫人,小的没撒谎,小的手里的证据!”
见付明生如此高喊,几个婆子一时间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愣着做什么,管它什么证据不证据,先将他拖出去给我掌嘴再说!”夏氏气急败坏的道。
得了夏氏这话,几个婆子不敢再有丝毫犹豫,几人一拥而上按住付明生就往外拉去。
“我真的有证握,我怀里有二姑娘送我定情的金簪!”眼见自己就要被拖出去,付明生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再次喊了起来。
“拉出去!快给我拉出去掌嘴!”见付明生还在口吐污言,夏氏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慢着!”就在这关键时候,李氏忽地开口制止了那些婆子,她起身微笑的望向夏氏道:“二弟妹,既然这人说有证据,那咱们便让他把证据拿出来。”
“大嫂,莫不是你和这人是一伙的?要不然,你怎么会向着他说话了?”夏氏咬牙切齿的盯着李氏道。
李氏无辜的朝夏氏眨了眨眼,她道:“二弟妹误会了!我之所以拦着二弟妹可全是为锦姐儿的名声考虑啊!咱们若不问清楚便将人拉出去打一顿,那旁人还以为咱们心虚了!二弟妹,你说是吧?”
看着李氏佯出那副无辜又纯情的模样,夏氏恨得差点咬碎一口玉牙,可偏生,这会她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李氏。
“大伯母,您口中的旁人指的是谁啊?”就在夏氏气懵之际,陆锦华清冽的嗓音忽地响了起来,她笑着朝李氏眨了眨眼睛,末了,才接着道:“是在座的众位夫人么?”
李氏看着陆锦华笑了一声。
她没有接陆锦华这话。
“大伯母,你瞧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就不要以为其他人也同您一样!”
“锦姐儿,有你这么同长辈说话的么?还是说……你心虚呢?”李氏勾着唇角冷笑着望着陆锦华道。
听了李氏这话,陆锦华笑着朝她挑了挑眉,她道:“大伯母这是想激我?”
“谁激你?我只是就事论事!若你是清白的话又何须怕我激你!”李氏昂着下巴冷笑着道。
看着李氏微昂的下巴,陆锦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出声来,她道:“大伯母说的极是!母亲,既然大伯母这么在乎我的清誉,那您就让她如愿吧!”
夏氏唇角动了动,她本能的想反对,可看着自家女儿清冷又澄净的眸子,不知为何,她心忽地慢慢就冷静了下来,她朝那几个婆子微微点了点头,旋即便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躲过一劫的付明生长松了一口气,他重新走到中间的位置站定,末了,才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支金簪对众人道:“众位请看,这便是二姑娘送我定情的金簪!”
随着付明生这话一落音,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他手中的金簪看了过去。
只是,她们左看右看也没瞧出这根金簪有任何特别之处。
就众人观望之际,姚靖仪忽地嗤笑了起来,她道:“不过一支金簪罢了,在座的众位夫人、姑娘,哪位没个十根八根的!若是随便来个人拿根簪子便攀咬说是姑娘送的,那咱们汴京城的姑娘们还要不要做人啦!”
果然,姚靖仪这话一开口,众夫人脸色立时便微妙了起来。
因为姚靖仪这话说的确实在理,仅凭一根金簪确实证明不了什么。
“不是的,我这金簪上刻有二姑娘的闺名,众位不信可以看一看。”见众人不信自己,付明生连忙又抛出一个证据道。
看着付明生手中的金簪,在座的众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说到底,这是建安伯府的家事,她们在边上默默看戏也就罢了,真要去拿簪子细瞧,那便是插手建安伯府的家事,这万一那金簪上要真刻了陆二姑娘的闺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