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太后在心里,只认定这不过是教坊司所教的,勾引男人的手段罢了。
面上也露出嫌弃之色。
然而,她不得不承认,林粥的水法确实很厉害。
在不知不觉间,太后的内心深处对林粥的这一医术竟有了几分认可。
尽管她并不愿轻易表露出来。
想到这里,太后微微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王嬷嬷。
“此前派你去调查林粥的身份,可有什么进展?”
王嬷嬷恭敬地低下头,回答道:“回禀太后,目前尚无进展。教坊司上上下下的人都说与林粥相熟,坚称她一定就是从教坊司出来的。”
“但老奴总觉得此事似乎没那么简单,还需进一步调查。”
太后轻轻皱起眉头,说道:“继续查,务必把她的身份弄清楚。一个小小的女子,竟能在这宫中掀起如此波澜,不可不防。”
王嬷嬷微微欠身,道:“太后,那日在万国寺下毒的人找到了,是个混进去的宫女。据查,她给了小和尚一些糕点,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太后眉头紧锁,道:“戒备如此森严,怎么会让人混进去?”
王嬷嬷思索片刻后回答:“回禀太后,老奴觉得恐怕那人会易容术。不然在重重守卫之下,很难混入其中。而且那人的行动十分隐蔽,若不是仔细排查,很难发现她的踪迹。”
太后神色凝重,说道:“来者不善啊。王嬷嬷,你立刻带人仔细检查各处,看看是否丢了东西,或者有别的异常情况。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彻查清楚,看看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
“这宫中如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
王嬷嬷接着提醒道:“太后,此事会不会和林粥有关系呢?”
太后的面色更加凝重起来。
……
乐安侯府中。
李氏坐在镜子前,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梳子。
她侧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发丝上。
忽然瞧见了一根刺眼的白发。
李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恼怒。
她猛地将梳子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旁边的奴婢们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
李氏怒视着她们,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怎么伺候的?竟让我长出了白发!”
奴婢们战战兢兢。
其中一个奴婢颤抖着声音,道:“夫人息怒,奴婢们一定更加用心伺候夫人。”
李氏冷哼一声:“用心?我看你们就是偷懒!还不快去给我找些能乌发的方子来!要是再发现第二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李氏不惑之年。
虽说是每日用首乌、黑芝麻等物熬制的膏方涂抹头发,又时常以花露精油护理。
可到底岁月不饶人。
年龄摆在那里,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逐渐衰退,怎么可能没有白发?
奴婢们怨声载道,只觉得她刁难人。
殊不知,李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满是烦躁和不满。
听闻林清棠被关禁闭的事情后,李氏心中顿时涌起一肚子火。
这翊王真是不懂得疼惜人,也不懂得尊重人。
棠儿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嫁给他为正妃,他怎能如此随意对待。
不过,棠儿这孩子也是不争气。
平日里就教导她,要如何在王府中站稳脚跟,可她就是不听。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让人又气又急。
又心疼又无奈。
李氏面色阴沉,屏退丫鬟,唤来嬷嬷,共同盘算着此事如何应对。
正想着,嬷嬷又开口道:“夫人,听说,太后也在派人暗中调查林粥的身世。”
李氏眼神一凛,立刻吩咐道:“你速速去传话,让府里上下,教坊司所有人都给我把嘴闭紧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这可不是小事,要是有谁胆敢乱说,那就是如同欺君之罪,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嬷嬷连忙应道:“是,夫人,老奴这就去传话。”
……
又过两日。
得知林清棠得以恢复自由,李氏便匆匆赶来翊王府。
母女二人见面,林清棠本就满心委屈,眼中泪光闪烁。
原以为能得母亲几句安慰,不想刚一见面,李氏便劈头盖脸一顿骂。
“棠儿,你怎么如此糊涂!凡事应当小心谨慎,该忍时忍,该狠时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不过是个小小婢女,你居然被她玩得团团转!你是侯府嫡女,嫁入王府为正妃,平日里,母亲教你的,全部忘了吗?”
林清棠一听,哽咽着说:“母亲,并非女儿不小心,那林粥实在可恶!不仅翊王看重她,还有太后、太子撑腰。女儿也是没有办法啊。女儿本想借着太子把这件事闹大,让林粥在皇城无容身之处。”
“那你就任由她这般嚣张?”李氏质问道。
林清棠咬了咬嘴唇,说道:“女儿正想着借着太子把这件事闹大,让林粥在皇城无容身之处。”
李氏一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