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皇帝拿着沈翊的命盘,以及皇城一众名门贵女的命盘,让钦天监合八字。
钦天监呈上报告,给皇帝拟下三个人选。
皇帝看中了林清棠。
但是钦天监里却有个新来的小小官员,斗胆呈上奏折,说乐安侯府递交过来的命盘,有误。
后来,此事考虑到种种因素,八字反而成了最次要的参考,那个小小官员的奏折石沉大海,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张贵妃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此事,但她也没太在意。
寝殿之中,暗香萦绕。
张贵妃和林清棠走进去的时候,客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众人皆按位份或站或坐。
太后斜斜倚靠在贵妃榻上,脸色倒是不错,笑道:“哀家无碍,不过是头风犯了,你们莫要如此紧张,免得惊动了皇帝,都散了吧。”
许冰洁坐在脚踏上,边给太后捶腿,边笑道:“姑母,您这么一言不发就走了,可真是把我们大伙都吓了一跳,阿弥陀佛!到底是佛祖保佑最保佑的那一个,果真没事!”
太后信佛,一听这话,脸上笑容更甚。
其他几个识趣的,也跟着许冰洁一起说起了老人家爱听的恭维话,气氛祥和融洽。
又说了一阵,太后环视屋内众人,突然问道:“太子呢?”
皇后脸色微变,连忙站出来道:“松儿贪饮,方才如厕去了,也不知现在回来了没。”
太后点点头:“无妨。”
但她瞥了皇后一眼,见她一副木讷模样,忍不住又旁敲侧击,道:“阿翊,你比你二哥年纪小,倒是抢在他的前头迎娶正妻了,如今,哀家只盼能早日抱上小皇孙!”
“倒是松儿,眼看着二十有八了,为何婚事迟迟定不下来?哀家瞧着,只怕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不够上心了。”
“臣妾有错,”皇后脸色讪讪的,斟酌着语气道,“臣妾瞧着,冰洁姑娘就是极好的,只是松儿不开窍罢了……”
她哪里能不着急?
只不过着急又有何用?
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自从三年前被皇帝派到北荒,支援战事,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心里似乎藏着事情,也不肯说。
今天太后特意叫了翊王和嘉华郡主过来,想必是早有打算,要借着这个场面给她施加压力。
她自然要顺着太后的意思,抬举许冰洁几句。
一旁,大皇子沈秦风的母妃、丁贵妃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太子自是不开窍,只不过,方才本宫倒是瞧见太子在宴会间突然着急离席,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看着,竟像是要去和什么女子私会……”
众人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沈翊的眼神却是陡然一冷。
刚才在席间,他没见到林粥跟在林清棠身边。
而且之前他就有些许困惑,林粥怎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太后寝殿门口。
莫非,与太子私会之人,正是林粥?
好大胆子!
前一刻还在自己的身下承欢,没多久变迫不及待私见别的男人,难道是他喂不饱她吗?
今晚回去,看他不好好收拾收拾她!
“私会?丁贵妃,你倒是挺会异想天开呀,这种鬼话张口就来,也不怕鬼话说多了,遭报应。”
皇后是个牙尖嘴利的,立刻冷着脸反驳。
丁贵妃心有不甘,但也没敢再多说话,只能阴着一张脸站到一边。
太后也觉得丁贵妃不会说话,在这节骨眼上讨人嫌。
她转头看了一眼许冰洁,眼神充满慈爱,淡淡道:“冰洁,你今年多大了?”
“冰洁今年芳龄十七。”
许冰洁面露羞怯之色。
“十七了,不小了,哀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怀上皇帝了。”
太后转头,似乎想看一看皇后的意思。
皇后心头狂喜,她何尝不希望沈云松能够与找卫国公做靠山,立刻眉开眼笑道:“十七岁哪里大了,不大,配松儿正是好的!”
顿了顿又迫不及待道:“母后有心了,倘若能够便为孩儿们牵个桥、搭个线,岂不是美事一桩?”
太后也是喜上眉梢:“如此,甚好。”
张贵妃看着这三个女人一唱一和,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看了沈翊一眼。
太子和卫国公联手,首当其冲遭殃的,只怕就是与太子素来面和心不和的翊王。
沈翊眸色淡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与嘉华郡主定下婚期一事,他总感觉并不会如此顺利。
早在三年前,这件事就已经被皇帝提起过,但沈云松并未答应,皇帝也无理由强求。
如今,三年前不成的事情,今日未必就能够因为太后和皇后的推波助澜,就能一气呵成。
更何况,他总感觉太子对他的那个侍妾很特殊……
他们两个之间,果真有问题!
……
与此同时,厢房之中。
沈云松正要歇息,忽见浑身燥热难耐,口干舌燥,满脑子里都是香艳的画面。
他心里一惊,连忙让人唤太医过来。
这边太医刚到,太后也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