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粥,只要你乖乖替长姐与王爷圆房,你娘亲的性命,就有救了。”
洞房之中,林粥低着头,眼眶微红。
她本是燕国乐安侯府的三庶女,只因为模样与嫡女有着五六分相似,主母李氏便打起了如意算盘——
要她代替嫡女林清棠,与天之骄子、南岭战神翊王沈翊亭圆房。
想起还被关在庄子上、缠绵病榻的娘亲,林粥虽然万般不甘,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是,母亲。事成之后,还望母亲送我回庄子上,让我与娘亲团聚……”
林粥收回思绪,抬起眼,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大婚喜字,红烛罗帐,合卺美酒,绣着鸾凤和鸣的婚被和纱幔。
而她一身正红鎏金嫁衣,低眉顺眼地坐在了鸳鸯榻上。
不多时,有人推门而入,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
脚步靠近,林粥内心越发紧张。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压倒在床榻上。
随着男人滚烫的身躯压下,林粥心口一紧,下意识咬紧牙关,死死抵抗:“王爷,不要……”
男人只是勾唇一笑,狭长凤眸深不见底,似醉眼迷离,带着沉沉欲色。
抵抗,只换来了男人更加霸道的索取。
“王妃,别忘了你的身份。”
林粥闻言,身子僵硬起来,想起了李氏的交代,她终于认命地闭上双眸,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求你、快些吧……”
明月高悬,红烛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餍足起身,沉沉睡去。
林粥慢慢支起身体,忍痛看向一旁的男人。
烛火照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久经沙场的刚毅和冷漠。
宽肩窄腰,精瘦健壮,敞露的上半身肌肉纹理分明,却有着不少刀疤。
林粥不敢多看,匆匆换上先前准备好的丫鬟服饰,迅速离开房间。
偏房里,林清棠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
林粥上前一步,卑微低头道:“长姐,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做了,请长姐将我送回庄子上吧……”
林清棠冷哼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林粥,目光扫过她雪白脖颈处留下的吻痕,不由得嫉妒红了眼睛。
这本该是属于她与翊王的新婚之夜!
若不是她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担心事情败露,招惹杀身之祸,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得到林粥的头上!
婆子上前一步,将一碗冷透了的避子汤递到林粥面前。
林粥忍着苦涩,一饮而尽。
见此,林清棠这才略微宽心。
她冷冷看向林粥:“你娘亲的事情,我自然会替你做主。只不过,这段时间,你还得继续留在王府,代替我伺候王爷……”
直到两个月后,她号出喜脉来,得到翊王的认可,林粥才可以脱身。
林粥闻言,顿时感觉全身冰冷彻骨。
她啜泣着说:“长姐,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她原以为只要熬过这一夜,便可以见到娘亲,她们母女便可以继续相依为命,可现在才知道,林清棠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林清棠没有答话,只是阴阴地看了她一眼。
“林粥,你可别忘了,你娘的性命还在我的手里捏着,你要是敢动一点点歪心思,我便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眼,让林粥心生绝望。
她强忍屈辱,低低应了声:“长姐,我知道了……”
林清棠满意一笑:“从明儿开始,白天,你就是我房里伺候的粗使丫鬟,名唤‘阿粥’。”
“晚上,你便是我,你代替我极尽所能,取悦王爷!”
说完这话,她不再看林粥一眼,拢了拢自己的寝衣,迫不及待地离开偏房。
林粥杵在原地,绝望地闭上双眼。
此时,她比以往更加深刻体会到,她的宿命,竟是如此凄凉……
屋外有人敲门,婆子端来了洗漱的温水。
她交代林粥手脚麻利一些,天亮之前,还要去屋子里伺候。
林粥点点头,认命地叹息一声。
她的娘亲本是一个农家女,被父亲强占了去,这才被迫进入侯府,成为侍妾。
母女两人在侯府的日子,可想而知。
前段时间,在得知林清棠即将嫁给翊王,成为王妃,林粥还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悬在她头顶上的那把利刃,终于可以消失。
可最后怎样?
她不过是乐安侯府的一颗棋子,只要林清棠有需要,哪怕要是她的性命为她铺路,那也是理所应当,不值一提。
更不用说她的清白,她的未来……
夜风吹过,林粥眯起眼睛。
她不想继续生活在林清棠的阴影之下,可三皇子翊王会是她的救赎吗?
她也只敢这么想上一想。
万一被王爷知道,她假冒王妃与他圆房,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阿粥,你还在磨蹭什么,王爷和王妃马上要晨起了!”
林清棠身边的陪嫁大丫鬟阿雪推门而入,大声怒斥。
林粥连忙换好衣裳,匆匆往主屋走去。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