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阮文烟喃喃出声,不敢相信,自从自己回府以来,不说多亲近,却也是一直帮助她的父亲,竟会因为这一件事儿说出这种话。
可令她最痛苦的还在下面。
只听阮灼青冷声道:“你可知阮枝,曾经她为小姐时,从不会出这种事情!她不知多次为伯府力挽狂澜!”
“所以……”
阮文烟颤抖着嘴唇,感觉心都在疼,她红着眼眶盯着上首这个一向被自己很是尊敬的父亲:“父亲,您是觉得,女儿比不过阮枝吗?”
或许是她的眼睛里痛苦实在是过于浓郁。
阮灼青张了张嘴还是转过去了头。
但这一幕落到阮文烟的眼中,就已经是默认了。
“母亲。”她转了个头,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在您的心中,是不是也这样认为的?”
宋氏不敢看她的眼睛,叹了口气道:“文烟,这件事你做的确实太差劲了。现在回府吧,再好好求求世子,万一有转机呢?”
阮文烟现在倒是聪明了,她深吸两口气,哽咽道:“可是,您不是说,这件事情就连皇上都知道了吗?女儿再去求世子,还有什么用?”
宋氏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拉着她起来道:“你个糊涂孩子,就算皇上知道了又如何,宣平侯府和其他侯府可不一样,在皇上的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你若是能劝动世子出手,这件事指不定就真的还有转机。”
阮文烟哭的肩膀都在颤抖:“女儿,女儿知道了,这就回家好好求世子。”
“去吧。”宋氏拍拍她的手,苦口婆心道,“记得,到时候态度一定要低些,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父亲的爵位能不能回来,就要看你的了。”
阮灼青听见这话,也总算是有了几分好脸色,殷切嘱咐道。
“记住你母亲的话,别把代价的傲气拿出来,这件事事关重要,若是伯府真倒了,往后你在侯府的日子也要难过了。”
阮文烟一个激灵,再次认真的答应下来。
阮灼青等人这才送她离府。
马车上,小兰跪在她身边,心疼的看着她青紫的膝盖,低声道:“夫人,奴婢给您上药,可能有点儿疼,你忍一忍。”
阮文烟咬着下唇让她上药,嘴里还道:“不就是几块儿破田,怎么就,还搭上爵位了呢?”
小兰低着头不敢应话。
“说到底……”阮文烟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恨意,“这件事全怪那个贱人!本夫人明明好生嘱咐过让她为伯府求情,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没用的东西!”
小兰为她上好了药站起身。
马车很快停到了侯府门前。
阮文烟气冲冲的下车,却并未回院,而是带着人直接杀到了秋风院。
阮枝那会儿正在做衣服,听见大门突然被人碰了一脚踹开,下意识抬头去看。
就见阮文烟跟个恶霸一样站在大门的最中间。
她的眼眶通红,连发丝衣衫都有些凌乱。
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阮枝放下绣架,在心中揣摩。
阮文烟大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