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的脸上闪过一道苦涩。
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没心没肺的笑着的她,难得垂下了头,声音闷闷的。
“回姨娘,因为奴婢的哥哥需要买书,卖身……价会比较高些。”
阮枝一愣,意外好像又不太意外。
圆子的头已经恨不能埋进地里了。
她轻叹一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声音温柔有力。
“无碍,以后你就跟着我,我等等为你安排差事,尽量不辱没了你的才华可好?”
“多谢姨娘!”圆子是真没想到,自己运气居然这么好,跟了个这么通情达理的主子。
阮枝微微一笑,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团子:“你呢,可会什么?”
团子看看她,头又低了下去,小声道。
“回姨娘,奴婢不认字,没什么用,只会做点针线活。”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枚荷包。
“这是奴婢绣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姨娘请看。”
阮枝接过来看了一眼,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绣的很好啊,你应该是有专门学过吧?”
这种精致又富有技巧性的针线走脚,不太像是自己琢磨出来。
团子果然点了点头:“奴婢的娘亲之前是一栋绣楼的绣娘,只可惜后来眼睛坏了,就接不了活了。”
“这样啊。”
阮枝颔首,将荷包还给她:“难怪你的针线那么好。好,我现在也算对你们俩有基本的了解了,这样吧,秋风院小,院子也不用你们俩天天这样扫。”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分开做事,团子针线活儿比较好,又不太爱说话,就负责院里的事儿。圆子你认字,性格又比较开朗,院外的事儿,就交给你,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提了一早上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们纷纷跪地磕头道:“奴婢遵命。”
阮枝起身:“那你们便各自忙去吧,我回卧室练会儿字。”
居于后宅的日子漫长无聊,她总要为自己找些事。
谁料,她回到屋,刚拿起笔,团子便轻声进来。
“姨娘,映月姐姐来了。”
映月?
她不是昨晚才走吗?
阮枝心下奇怪,却道:“请她进来。”
映月闻声而入,身后还带着一位脸生的人,背着药箱。
见状,阮枝一下了然。
看来,昨晚亲热时,贺令舟还是注意到了她膝盖上的淤青。
不然,此时也不会由映月亲自带着人过来。
“姨娘。”映月屈膝请安,为她介绍道,“这是府里新来的周大夫,此番来为您诊脉。”
周大夫见礼。
阮枝慌忙避开半身还礼,目光从他的身上一扫而过。
自从上次的事情以来,她便也没再传过大夫,看来这位就是世子新找来的了。
看着模样倒是老实,就是不知会不会也是阮文烟的人。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点的时候。
正巧她最近在烦是不是该请一位大夫过来,她抬眸,态度诚恳道。
“诊脉不急,不知这位大夫可否先帮我的嬷嬷看看伤口,最近她的伤口崩裂,又发起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