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也颇为欣喜:“这次可和以往不同，往后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要过夫人您的手，再也不必掣肘与人了。”
阮文烟的心情也不错，却还有些遗憾道。
“只是可惜这次的计划了，分明可以让她们栽个大跟头的，结果居然只罚跪佛堂一日，真是便宜她们了。”
李嬷嬷宽慰道:“起码夫人将管家权拿回来了，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权利在手，日后您想整治谁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阮文烟心头的遗憾被吹散一些:“这话倒也没错。”
主仆三人喜笑颜开的回院。
佛堂。
因胡氏信佛，贺令舟之前特意让人好好装点了一下这里。
陈设大多都是紫檀木，又无窗子透光，屋内略显暗沉。
正前方，一尊高大的佛像矗立，慈眉善目的看向下方。
几个蒲团规整的摆在前头。
佛香萦绕。
阮枝两人来到跟前。
“姨娘。”
菊香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怀里还抱着一样东西:“东西拿来了。”
这里现在没有旁人，她大方的展开。
竟是一双护膝。
菊香蹲下身为她穿戴，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如今夜里凉，姨娘又要跪一日，可得好好保护膝盖，不然等到明天就要遭罪了。”
秦姨娘站在原地任她收拾，作弊作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阮枝侧过头，当没看到。
等她收拾好，两人一起跪下。
下一秒，一位面容严肃的嬷嬷从门外走来。
“二位姨娘，奴婢谨遵老夫人之令，前来监守，还望二位今日配合些，跪端正了，腰板莫要塌下，不要让奴婢为难才好。”
秦姨娘身份较高，自当回话:“嬷嬷放心，妾身定当谨记老夫人指令，绝不敢浑水摸鱼。”
宋嬷嬷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希望姨娘说到做到。”
她转身离开，坐到门口。
偌大的佛堂，只剩下阮枝二人，跪在其中。
安静的，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菊香没法在里头陪着，焦急的踮着脚尖想要往里看，被训斥一番后，也不恼，反而带着笑凑上来道。
“嬷嬷真是辛苦，大冬天的晚上还要守在这里。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迅速塞到对方手里，赔着笑道。
“是我们姨娘请嬷嬷喝茶的，这么冷的天，还是要喝点儿热茶，人才能舒服些。”
宋嬷嬷看着她，笑着颠了颠荷包。
哟，还挺沉。
约摸得有个十几两。
“那奴婢就谢过秦姨娘了。”
不怕她收，就怕她不收。
菊香见状，顿时满脸笑容，蹲在她身边殷勤的边为她捶腿边道。
“嬷嬷真是客气，走了这么久，嬷嬷累了吧，奴婢一手按摩的技巧姨娘都说好，就让奴婢为您解解乏吧。”
不愧是商户出来的女子，人情世故拿捏得极其到位。
宋嬷嬷心中暗暗嘀咕，面上却漏出抹笑。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时至黄昏，秦姨娘已经有些跪不住了。
她虽然出身一般，却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女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