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陈姨娘回眸，和她拉开距离。
“这都和我无关了。时间到了，我该离开了。”
不等阮枝回答，她径直上了马车。
马夫坐在车辕上，鞭子一甩，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阮枝站在原地目视着这一切。
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姨娘？”
大丫眼尖，在马车溅起的滚滚尘烟中，她看到了一样东西，连忙跑过去捡起来。
“是张手帕。”她递给阮枝，“好像是从马车上飘下里的。”
阮枝接过一看，帕子样式很熟悉。
是陈姨娘常用的。
上面，还写着几行字。
她微微一笑，将其收进袖口，转身：“走吧，将此事烂在心中。”
“是。”大丫没看清上面的字，随她回院。
回到院里，将其他人打发出去，阮枝独自坐在房中，这才将帕子拿出来细细去读。
原来，陈姨娘有个好赌的弟弟，阮文烟之所以能拿捏她，就是因为答应了会帮她还她弟弟欠下的巨额赌债。
有意思。
真有意思。
阮枝将帕子好生收起来。
果然，将他人视为棋子，早晚都会被棋子反噬。
“周嬷嬷。”她将藏了帕子的盒子放好，起身，“昨夜世子与我的令牌呢？”
或许是觉得她收了大委屈，昨晚她一撒娇，贺令舟就给了她一枚令牌。
也没什么大用，就是可以随意出入侯府。
周嬷嬷将令牌拿来给她，有些担忧：“姨娘要出府？”
阮枝颔首，换了身简便的衣裳，谁也没带，独自出府。
在后院关久了，走在喧闹的大街上，阮枝深吸口气，感觉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心情好似都变好了不少。
这个世道，女子单独出府的还是比较少的。
为了不引起事端，她先去买了个苇帽，将过人的容颜遮住，这才来到济世堂。
昨夜为陈姨娘诊脉的大夫这会儿不在。
她也放下些心来，随意找了个口碑不错的大夫把脉。
她面色红润，大夫起先还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等搭上她脉搏之后，他的目光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按压的手指越发用力。
他捋捋胡子，吸了口气，又不死心的把了一次。
阮枝倒是面色自然，一点没被他的情绪所影响，见他皱着眉收回手，她笑问道。
“请问大夫，我这近期总是觉得无力，有时甚至还会昏迷的毛病，是因何而起？”
大夫沉吟一番，先问她：“你近期可有吃什么自觉不对的东西？”
阮枝摇摇头。
大夫叹口气，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你的脉搏很奇怪，气息混乱，脉搏时而强壮时而虚弱，还有一些别的特征，不出意外的话，我怀疑，你身体里应该是有一种毒在的。”
果然。
阮枝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平，问道：“请问大夫可能诊治出来这是什么毒？”
大夫摇摇头：“一来我没有看到实物，二来你的脉搏也只是有比较明显的中毒表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特殊的表现，世上万千种毒药，我实在不好空口下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