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居然是智深大师?
阮枝心中一惊。
京城中,到现在都流传着智深大师的传说,传闻他能掐会算,堪比仙人。
但行踪神秘,很少有人能见到他。
智深大师笑着迎他坐下。
贺令舟自觉拿起白棋,目光落到棋盘上:“以退为进,杀伐果断,大师的棋艺又见涨了。”
智深大师笑着捋捋胡子,也没谦虚,伸手:“世子请。”
贺令舟思考,该怎么才能将已经快要逼近绝地的白棋救出。
阮枝也站在一边看着。
她的棋艺只能说还不错,却也算不上太好。
贺令舟却很厉害,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白棋落下,原本只剩一口气的白棋瞬间被盘活。
智深大师眼中笑意加深。
贺令舟也长呼一口气,感慨道:“下棋果然如同做人布局,都讲究一个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像……科举一事一般。”
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智深大师捏起黑棋落下,神色间丝毫没有和他聊朝中大事的不自在与惊慌,坦然自若。
“哦?听世子所言,此事已经解决?”
贺令舟和他一来一回,大脑使劲转动的同时回道:“犯人都招了,算是没问题了。”
阮枝红唇动了动。
对于何生墨,她还是很担心。
贺令舟下一句也提到了他:“作为之前被怀疑的主谋,现在已被无罪释放,以陛下的性子,为了补偿,怕是还会施恩于他。”
何生墨已经安全出狱了?
阮枝心中一惊,下意识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智深大师颔首:“可是已经查明,他与此事无关。”
贺令舟没有隐瞒。
“是的,他招了之后,我和一位大人立马派人循着这条线索去查。刚巧,逮到了一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谁?”
贺令舟抬眸,除知情的阮枝外,其他下人已经被打发到门口,案子也基本上定型,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文家的人。”
“文家?”智深大师蹙眉,“可是前朝最后一个状元郎,时任过太子太傅的那个文家?”
贺令舟又落下一子:“正是。”
“难怪。”智深大师也不意外,“自从出了那位,文家在文士中极具声望,不少官员家中的孩子也曾被文家那位先祖教导过,如今科举改革,他们坐不住,也实属正常。”
贺令舟冷哼一声:“正常什么,但凡他们自己争口气,有半分像自己先祖的模样,也不至于将心思算计到这个上面。”
阮枝大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静静消化。
文家,她也有曾听过。
之前参加聚会时,文家的主君主母她也有过几面之缘。
和那位厉害的先祖相比,现在文家的主君就显得一般很多,文学上也只能说还算的过去,否则科举也不会以六十三名的成绩,需要蹭先祖的名声,才能在翰林院当差了。
算算这位文家主君在翰林院的时日也不算短。
她出事前,好像也才听说他被提拔成副院正的事儿。
熬了这么多年,才熬到这个位置,日后的发展空间,已经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