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儿,阮枝咬牙,昂首挺胸道:“回姨娘的话,主母姨娘问话,奴婢不敢隐瞒。但有关此事,主君有令,不得外传,还请主母见谅,恕奴婢实在不敢多言。”
阮文烟握紧了椅子扶手。
陈姨娘好似她肚里的蛔虫,眼里闪过一道嫉妒,开口道。
“阮姑娘不愧是当年闻名京城的才女,瞧这嘴利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当家主母呢!我这没读过几本书的都知道,夫人您和爷才是夫妻,一个丫鬟也敢来您面前充大头,真是不知死活!”
阮文烟心中无比赞同她的话,面上却还维持着她身为主母的大度温和,装作犹豫。
“这……”
“哎呀。”陈姨娘帕子一挥,声音娇媚,说出的话却格外诛心,“夫人,就是您过于心软,瞧瞧,如今一个丫鬟也敢蹬鼻子上脸!不过说来,这阮姑娘也是真有意思,一个下人,还当自己是伯府小姐呢,这傲骨也不知装给谁看呢!”
阮文烟闻声望去,果然看见阮枝一副傲骨凌然的模样,心里的厌恶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轻咳一声,张嘴道。
“陈姨娘说的有理,家规就是家规,本夫人就算再怎么心有不舍,却仍旧不能至家规于不管不顾。但阮枝,你我情同姐妹,我愿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阮枝避开她带着嘲讽的目光,摇头。
阮文烟叹口气:“罢了,既然你自己都没什么话说,本夫人自然不能徇私枉法,来人,请家法!”
小兰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一个眼神过去,几个粗使嬷嬷就抬着一个长板凳和两根足有人腿粗的棍子走到堂中央。
阮枝被她们直接拖着趴到了板凳上!
陈姨娘在一边帕子捂着嘴笑:“还不肯说呐,真不愧是伯府出来的,骨子就是硬。”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
但府里谁人不知她和阮文烟之间的事儿,说她是伯府出来的,至阮文烟与何地?
阮文烟的神色果然沉了下来,她冷声道。
“阮枝无视家法,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事,作为夫人,本夫人自然要做出一定惩罚,杖责三十,打!”
“砰砰!”
她一声令下,嬷嬷们举起棍子就落在了她腰臀之间。
木棍和肉体接触的沉重声响彻在屋内。
几乎第一下刚落下,阮枝整个人就失了力气,整个人趴在板凳上,疼的恨不得喊出声来。
但她知道,上面那两人,正等着看她的笑话。
阮枝闭眼,贝齿咬紧了下唇,随着木棍一下下落下,她头顶渗透出一颗颗大大的冷汗,嘴角,也慢慢流下了一道血丝。
阮文烟坐在上首,端着杯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在听到下首之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时,她吹了吹热气,轻抿了口茶。
陈姨娘面带讥讽地看着这一幕。
阮枝不是没察觉到她们的目光,随着身后一下比一下更重的疼,她的头脑也罕见地清明。
对于今天这一遭,其实她早该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