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琼华没等说话,李澜带着一众人从殿内出来。
钟繁依狠狠拧了眉。
“看见我怎么这个表情?难不成你如今要入厉王府就连母亲都不认得了?”李澜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
她身后带着的都是钟家七大姑八大姨,罗家两姐妹也在其中。
钟繁依心下冷笑。
自己关了神医府的门这么长时间她都找不到机会见自己,如今赶上这日子这是终于忍不住要来找茬了。
“母亲我自然要认,只是我的母亲早在我出生时就死了,不知道您是我哪门子的母亲?”
李澜大声呵斥:“放肆!没规矩的东西,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不认娘的?”
钟繁依要气笑了:“你养的?我自从入侯府哪顿饭是白来的?”
“哪家小姐寒冬腊月要洗妹妹的衣服?哪家小姐吃穿用度不如下人?就连我住的地方都是侯府下人不住了的偏院。”
“当初在府上你们压榨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养呢?如果这都算把我养大,那我劝你以后别养孩子,省得遭报应。”
李澜面红耳赤:“混账东西,简直胡说八道,你的意思是我这些年苛待你了?”
钟繁依冷呵,她们母女这些年做的事用‘苛待’这个词都算轻了。
李澜还在吵嚷,让亲戚们评理:“你当年仗着救了希儿一命跟着她一起回了京城,这些年给她的东西哪点没给你?”
“如今你风光了,却要翻旧账说侯府对你不好,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其他钟家的人也对钟繁依指指点点说她不孝顺。
“繁依啊,你怎么能这么跟你母亲说话?她一个人操持侯府,把你拉扯大不容易。”
“若不是当年她心软把你接到京城,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山沟里了。”
“现在你入了厉王府的门,也得想着你母亲,念着侯府的好,可不能当白眼狼。”
钟繁依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等她们说完,道:“各位婶婶嫂子们说的都对,可你们知不知道我已经被逐出侯府,如今不是侯府的人了?”
众人一愣,相互看看,全都噤了声。
钟繁依嗤笑:“怎么?钟夫人没跟你们说吗?我现在不光不是侯府的人,甚至跟钟家也没了任何关系。”
“我被逐出家谱,也没上族谱,如今跟着祖母住。”
自己当初接受祖母家业时,全京城轰动,李澜把自己逐出族谱时可没想到自己能有今天。
如今自己日子好了,她怕沾不上光,也怕同族笑话,所以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此事。
这些婶婶嫂子们今天跟过来闹一场,无非也是想借着自己的东风跟季冥熙搭上线。
只是可惜了,她们来晚一步。
客人们听到这话也都用异样的眼光瞧着李澜等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说她们没个长辈的样子。
没得把小辈逐出府后又来这里装威严的,这说到哪都是她们没理。
李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其余钟家同族们脸上也都挂不住,纷纷指责李澜没提前把话说清楚,害得她们也跟着丢人。
钟繁依看了一会热闹,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各位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客人见完了,我也该回去梳妆打扮了。”
她顿了顿又道:“当然了,各位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来给我捧场我感激,留下喝个喜酒或者到厉王府去喝喜酒都可以。”
“若是某些人看不得我步入幸福,觉得心里不得劲,也可以不去,我不介意。”
这话是说给李澜听得。
李澜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怼,恼羞成怒:“你这个逆女,就算我把你逐出侯府,那也是你不对在先。”
“这么多年我养条狗也养出感情,偏偏就你这小蹄子没一点人样。”
“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记好了,从今天开始我钟家没你这个人,你以后出了什么事别想求到我门口上来!”
自古入皇家的女子谁不是靠着母家往上爬,尤其是厉王那样身份的皇子。
等着瞧吧,她没了侯府扶持,以后还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钟繁依摆摆手:“放心,我求狗都不求你。”
“你……”李澜想骂街,但当着外人面又不想表现的太粗鲁,最后一甩袖,转身离开。
其余钟家人也跟着灰溜溜离去。
钟繁依甚至都打发下人送她们,只跟客人们客气几句敬酒后便回去梳洗打扮。
又过了片刻,厉王府的人来了。
季冥熙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引来众人侧目。
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场面震撼。
虽是侧妃,但如承宵所说,季冥熙尽一切努力给足了他能给的一切。
一开始那些听说钟繁依被逐出侯府,没了后台的人还多少为此轻视她几分。
如今看了厉王府的气派,这轻视也没了,纷纷羡慕钟繁依能嫁到王府去。
大街上,百姓们也都围在花轿边,热闹非凡。
季冥熙亲自来接,到了门口,连床都没让钟繁依下,直接把她抱到花轿上。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怜惜疼爱的表情,又是引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