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菁晃荡她肩膀的手停了,整个人一瞬间就愣在原地,张着嘴连眼睛都瞪大了。
钟繁依帮她把下巴合上:“你别死在我这,砸招牌。”
柳瑶菁听到了大脑死机的声音。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她的眼珠子先动了动,然后身上才有了热气。
“怀孕……怀……”她慢慢低下头看了眼钟繁依的肚子,然后整个人摔下床去。
“我的娘啊!”
钟繁依瞧她这反应,突然觉得好笑:“怎么样,柳大掌柜?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柳瑶菁跌跌撞撞爬起来,手抖脚抖:“我当小姨了?我要当小姨了?”
“不对!”她冲过来,但没敢碰钟繁依:“厉王知道吗?”
钟繁依摇头。
“你瞒着他?为什么?”柳瑶菁拧巴了脸。
“你要嫁给他若不是给这孩子名分,在神医府养胎不是更好?”
“皇族的名分不是那么容易得的。”钟繁依抚摸着肚子。
“你不知道,季寒渊也就罢了,钟念希是个大问题。”
“若这个孩子直到降生我都能好好瞒着所有人那是好事,可一旦瞒不住,想保这孩子安全就难了。”
柳瑶菁明白了。
她不是想要厉王的权利,而是想要厉王的人脉和权威。
钟繁依:“我跟季冥熙定了契约,如果以后真有个万一,我会用此约做威胁,让他保护我的孩子。”
其实就算今天季冥熙不落纸成书,自己也是要这么做的。
柳瑶菁接过契约看了两眼,拧眉:“这人不对劲,我怀疑他对你心怀不轨。”
哪有人定契约不要金银不要利益,就只想抱着她睡?
“他有他的理由。”钟繁依没有告诉柳瑶菁,季冥熙身有内疾的事。
毕竟这是病人隐私。
“不过他怎么想都无所谓,我只要保证初心不改也就是了。”
柳瑶菁把契约折叠好还给她:“你啊,就是心大。”
自己可不放心她就这么入厉王府,高低得跟那位厉王殿下见一面过过招才行。
“得了,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柳瑶菁挤到床上,摸摸她肚子。
“宝贝,你快点出生,等长大了小姨就让你继承小姨的产业。”
钟繁依想了想,默默把她扒拉开:“倒也不必。”
柳瑶菁晚饭是在神医府吃的,吃完饭才回花满楼,刚到花满楼就听见有人在聊季冥熙。
她把惠娘叫过来一问。
惠娘说今日下午有一个跟着季冥熙在边境当兵的来这里玩。
“那人说厉王是个昏庸不堪,喜欢调戏良家妇女,并且生活混乱的人。”
“据说他一晚御十女,晚晚不重样,而且还有变态的癖好。”
柳瑶菁一听这话,眼睛都瞪起来。
“你想个法子明日把季冥熙引到这里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记着,这事悄悄的办,别让依依知道。”
惠娘乐呵呵点头:“您放心,这事好办。”
都不用花满楼底下的人出手,放个话给太子就得了。
转过一天,正在‘养病’的季冥熙接到季寒渊请帖,约他出去乐一乐。
厉王府的人没回。
到了中午,季寒渊亲自登门:“三哥的身子还没好吗?这是连门都出不去了?”
季冥熙躺在床上,一副虚弱样:“多谢太子关心,本王其实还好。”
季寒渊瞧他面色发白,心中畅快:“花满楼的花魁今日出台表演。”
“这位花魁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段轻盈能在水上起舞,千金难见一面。”
“她往日不出来,难得有机会,本宫想着三哥既然身子不适,瞧瞧美人换换心情也是好的。”
季冥熙犹疑:“本宫刚刚与繁依定亲,只怕这种时候出现在花满楼不好。”
“无事无事,你与我装扮装扮就做普通男子,不会被人认出来。”季寒渊生拉硬拽把季冥熙弄下床。
赤炎承宵上前来阻拦,说季冥熙伤没好,不能出去。
却被季寒渊呵斥:“我们兄弟出去还用得着你们下人管,都躲开,今日本宫跟厉王出去玩乐,谁都不许跟着!”
季冥熙被拉出厉王府上了马车。
马车朝花满楼去。
花满楼内挤满了人,季寒渊早早定了二楼的座位。
窗户打开,正对着舞台。
到了花魁出场的时间,突然门窗都被关上,黑布罩下来,屋内黢黑一片。
众人正在惊慌之时,四周突然落下晶莹粉尘。
这些粉尘各色都有,如萤光,如星火,而后突然几十个样貌清秀的女子举着夜明珠出来。
她们围绕在舞台周边,将这大殿照亮。
一道清亮的歌声从半空传来,女子坐在秋千上缓缓下落。
她脸上带着面纱,在这昏暗又柔美的光亮中似仙若灵。
神秘得让所有男人都忍不住上前扒开她的面纱,好好看看面纱后隐藏的那张脸。
歌声具有极强的穿透力,余音绕耳,甜美得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