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渊拧了眉:“你这是在演戏给本宫看?”
本以为她只是懦弱废物,想不到还会耍这种心机。
下人要将她压跪在地。
钟繁依干脆利落握住下人手腕,‘咔咔’两下把他胳膊给卸了。
下人摔倒在地疼得哀声叫唤。
众人大惊。
钟念希也心惊,崩紧腰板。
这废物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的身手了?
她眸色微闪,委屈垂泪:“姐姐就算恨我与太子成亲也不该在我们大婚时如此闹。”
“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也要为殿下考虑,为侯府的颜面考虑。姐姐怎能如此自私~”
钟繁依视线扫过她的脸,突然就勾唇笑了:“你还是老样子,真好。”
上辈子她也是用这副面孔欺骗了所有人,包括自己。
自己到死都不知道,那些山匪是跟这女人串通好了的。
所谓求佛被绑不过是个计划,将自己从太子妃一位上拉下来的计划!
额头上火辣辣的疼,脸上也发热。
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钟繁依抬脚走过去。
季寒渊伸手护住钟念希往后退了一步:“你疯够了没有?”
钟繁依一脚踹在他下体上。
季寒渊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钟繁依趁机拽住钟念希衣服,手腕一转,手心里多了一把闪着森森寒光的刀。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钟念希大红衣袍已被割成碎片,只剩里衣。
婚殿内响起宾客们的惊呼和钟念希的尖叫。
钟繁依拿大红衣袍其中一条柔软布料系在额头伤口处,扫了抱着下身倒吸冷气的男人一眼:“现在疯够了。”
有人大喊:“钟繁依要谋逆,快抓住她!”
下人们一拥而上。
钟繁依往半空中扬了粉末。
一众冲上来的下人瞬间倒地。
宾客们脸色惨白起来,吓得要往外跑。
大门却‘砰’的一声关了。
殿内尖叫声连连。
“闹鬼了,她一定是鬼!”
所有人看向钟繁依的眼神都变了。
季寒渊忍着疼被下人扶起来,目光森然:“你当本宫不敢杀你?”
钟繁依捏着玉佩:“殿下当然敢,不过你现在不会。”
也不能。
季寒渊浑身一震。
她勾唇轻笑:“我相信殿下还念着我们之间的情分对不对?”
‘情分’两字被加重。
钟念希视线落在玉佩上,神色亦是一僵。
她披上下人拿来的外衣,轻拽季寒渊衣袖:“殿下,姐姐刚从匪窟出来,只怕伤心。”
“刚才种种不过是气愤之下做的糊涂事,还请殿下不要苛责。”
钟繁依笑出声:“妹妹果真是宽宏大度~”
她对着钟念希伸出手:“既然你如此大度,应该不介意把外衣给我穿吧?”
钟念希捏着外衣的手一紧,努力做出笑来:“来人,给姐姐拿衣服来。”
下人拿了衣服送到钟繁依面前。
钟繁依看也没看一眼,只冷眸看着她,一字一顿:“我说我要你身上那件,你没长耳朵?”
两世加起来,她从自己手中抢走的何止一件衣服!
“钟繁依,你别欺人太甚!”季寒渊磨碎了一口牙。
钟繁依目光移向他:“欺她又如何?你把我扔到匪窟的时候,可想过我会被如何欺辱?”
季寒渊阴沉了脸。
钟念希立刻招来下人,将身上外衣脱掉换给她,又紧紧握住季寒渊的手:“殿下~”
声音带了几分焦急和慌乱。
季寒渊咬牙,收回指着钟繁依的手。
殿内的气氛逐渐僵持起来。
众人现在能确定钟繁依不是鬼。
既然如此,她如此对待太子妃,太子为何能容忍啊?
太子妃当众脱衣,这可是奇耻大辱!
落在钟繁依身上的众视线中多了惊疑不解和试探。
钟繁依穿好衣服,收了玉佩:“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这当姐姐的自然得送贺礼。”
她拎起不远处的椅子,砸向拜天地用的供桌。
‘砰!’
供桌被砸翻,瓜果滚了一地,多福多寿的玉牌也摔得粉碎。
众人皆惊。
钟繁依:“这就算是贺礼了,小小心意,还请两位不见外的收下。”
季寒渊恨得牙根痒痒。
钟念希神色也不好,但到底不敢说什么。
殿内气氛越发凝重起来。
钟繁依云淡风轻把脚底下打滚的下人踹开。
“今儿我累了,改天再来祝贺两位,就请殿下派人把我送回侯府吧。”
季寒渊忍无可忍:“本宫这是太子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茶馆!”
且今日是自己大婚,她来胡闹一通还有脸让自己府上人八抬大轿的送?
简直荒唐!
钟繁依捻动手指,撩眼皮:“哦?殿下的意思是让我留下来继续热闹热闹?”
季寒渊:“来人,送她回去!”
立刻!
哀声